他打個招呼,又向淩雪兒說了一些穀裏的繁瑣的日常開銷,大體隻是彙報一下,淩雪兒細細聽著,隻是點頭,穀裏大小示意平日裏都是琉迦掌管著,雖然是徒弟,但是跟個管家婆差不多。
又閑聊了幾句,望著淩雪兒身邊的君毅,總覺得師父自從和這個整日麵露寒氣的滴水閣閣主成親後,原本冷若冰霜的臉更加冷了,特別是淩雪兒和旁的男子說話時,在一旁像防賊似的杵著,寒光閃爍的眼眸都能蹦出來冰碴子。
對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弟子如此,對錦蘇和鴻凱更是如此,隻差沒有在自己明豔照人的師父臉上貼個標簽,君毅專用!
大概,這忘憂穀裏也隻有東炎在他麵前,他還會給個好臉色。
琉迦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人不待見,知趣地尋了個借口,帶著兩隻雲鶴鳥走了。
一路還自言自語:“納月這丫頭哪裏去了,讓她遛鳥,偏偏找不見她……”
淩雪兒這邊和君毅在涼亭中坐著,猛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對了,是納月那小丫頭的心事。
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她開口道:“我覺得,男子到了一定的年紀就該成親,身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也好,不然你看他那滿頭的白發……我都替他發愁!”
琉迦要是聽了這話,肯定會回一句:師父啊,弟子這白發可不是愁媳婦愁出來的!
君毅擰眉,先是望了一眼那漸漸遠去的皓皓白雪,又回過臉來看了看杞人憂天的淩雪兒,突然笑了一聲道:“沒看出來,你這個師父還是很合格的。”
淩雪兒白了他一眼,用手中的香帕扇了扇風,那是早上出門時,海棠遞給她的,上麵還特意灑上了少許香露,淡淡地很是好聞。故意歎了一聲道:“唉,沒有辦法,誰叫我是人家的師父呢!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我不操心誰操心呢!”
看她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君毅頓時覺得好笑:“聽你的意思是想,替你這個寶貝徒弟說媒了?”
“那是當然,而且我已有了人選了。”
君毅愕然,還定好人了!
“這個嘛,是誰,你先不用知道。”淩雪兒故意賣了個關子,她眼眉挑了挑:“過些日子你自然就明白了。”
“嗯,我看啊,你選的人,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到時碰了一鼻子灰,不要回來向我哭鼻子!”
“看不上?不可能……”淩雪兒頓時撇嘴,口裏說著,心裏卻是一點譜都沒有。這個琉迦雖然是她的徒弟,但是他的心思她卻半點不知道。
君毅隻是笑,並不接話,好像在等著看笑話一樣。這個琉迦,他認識的時間可比淩雪兒時間長,打他十二歲那年開始,通過東炎認識的。雖然說不上什麼深交,但是同樣是男人,他的性子還是知道一點的。
先拋去琉迦那高深莫測的年齡,一個男人熬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成親,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邊淩雪兒望了他一眼,胸有成竹地道:“你就等著喝琉迦的喜酒吧!”她還不信了,這親事說不成了。
君毅看著她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隻好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