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象省邕市。
秋日傍晚,黑雲壓城,重重烏雲間,不時有閃電從天空直劈而下,伴隨著隆隆響雷,傾盆大雨被風吹得砸在建築的玻璃上砰砰作響,仿佛要把這個世界摧毀一般。
尹清歡渾身早已濕透,站在一棟五層高的爛尾樓天台上,遠處有燈光朦朧地映著她的臉,隱約可以看到她臉色蒼白如紙,原本桃色的唇此時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紫,身上被劃傷了好幾處,顯露出皮肉外翻的猙獰傷口。
今天下午她因為接到男友方銳的電話,說爺爺突然去世,心亂如麻間,並未多問,便從外地匆忙趕回了邕市,方銳到車站接她,噓寒問暖之間遞了一杯熱咖啡過來,又餓又累的她喝下沒多久便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這爛尾樓中,並感到有人正在解她牛仔褲的扣子,她看到四周陌生破爛,條件反射地一腳把那人掀倒在地,坐起來定睛一看才發現居然是方銳!
而他身邊的地上掉落一張“采功納器大挪移”符籙,轉頭再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擺著一個簡易的“偷天換日陣”,這兩樣湊在一起隻有一個可能--有人要奪取吞噬她身上的功法和本命法器!她頓時又驚又怒,剛要開口質問方銳,不料他喊了一嗓子,隨即引來這一波又一波的打手,將她逼上了天台……
她重重喘著氣掃了一眼地上東倒西歪打著滾哀嚎的打手,剛想往樓梯口走去,卻見到又有十幾個彪形大漢手持短刀匕首衝了上來,頓時心中微沉--這已經是第六波了,失血加上體力消耗,自己還能撐多久?
雖說法力界和家族裏都有明確的規定,若非萬不得已,不能用法力對付普通人,可是為今之計,隻有找機會強行解開自己封印的法力,才有可能脫身了。
她戒備地看著那群大漢,努力平複氣息,積蓄力量,心下思考如何才能為自己爭取到強行解封的時間,可他們隻是將樓梯堵著,並沒立即上前攻擊她。
“清歡,你這又是何必?”方銳撐著傘出現在大漢們的身後,語氣溫柔,眼中卻是一片淡漠,“本來想讓你吃了安眠藥在睡夢中完成我要做的事,可以少受些苦,沒想到你卻醒了過來……”
“若你不是反抗的如此激烈,現在怎麼會弄得一身的傷?” 他眉頭微蹙,神情有些不滿。
不反抗,難道應該乖乖被他貼上符再躺去陣中等死嗎?
尹清歡轉眸看向這個與她戀愛了五年的男人,心中悲怒交加,也有深深的疑惑。
因為普通人不了解法力界,怕會引來方銳對自己的驚疑害怕,所以哪怕五年前家裏反對他們戀愛,她賭氣封印了自身法力離家出走,也從未和這男人提過,自己家族是隱世修真家族的事情。
今天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引起的?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麵色凜如冰霜,一邊冷聲質問方銳,一邊暗暗催動本命法器五色流珠衝擊胸口的封印。
“清歡,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優秀的演員,不但能拿到國內的影帝,還要拿下世界著名的學院獎最佳男主角!可是,如果沒有人扶持庇護,我就要苦巴巴地從跑龍套混起,到處去試鏡、碰壁,不知道得熬多少年,才能完成夢想,我這麼優秀的人,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生活?”方銳說到這裏,從上衣口袋拿出那張符籙,神采飛揚,滿滿的野心和欲望從眼中流露。
“不過,現在我有了一個機會,隻要你願意配合我,下樓去把這符貼到你的丹田處,然後躺到那法陣內,我就可以得到貴人的扶持庇佑,讓我星途坦蕩!”
“清歡,你一直很愛我,所以你一定會成全我的,對不對?” 他望著尹清歡,神色變得溫柔深情,輕聲哄勸。
尹清歡努力克製著自己因為氣憤而開始微微顫抖的身體, “你可知道,我今天若按你說的做了,我會死!”
“哪有這麼誇張,你不懂就不要亂說,這個符隻不過是轉走你的好運氣而已……”方銳渾不在意,仿佛這隻是一件小事,他說完又恍然,“你放心,等我成功了,我也會繼續照顧你一二的,畢竟……”
他看了看尹清歡絕美的臉和姣好的身材,眼中閃過一絲淫光,喉結微動,“畢竟,五年的感情,我心裏還是十分舍不得你的。”
“那個陣和那道符你是如何得到的?還有雇傭這麼多的打手,也不是你能辦到的,到底是誰,讓你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尹清歡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猥褻,壓下心頭的惡心,啞聲又問。
“那些事,不是你能夠知道的。”方銳眼神閃爍,被追問得沒了耐心,“你問那麼多做什麼,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再給你幾分鍾的時間考慮,你是乖乖按照我說的做,還是要繼續反抗,多受些皮肉之苦?我好心提醒一句,樓下還有四、五十人守著,除非你會飛,否則,你絕沒有逃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