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中午一點。
尹清歡和四個親衛,坐上了開往防市的高鐵,然後在那裏轉車去上縣,加上等待轉車的時間,到達上縣大約是下午三點四十左右。
動車緩緩駛出站台,尹清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撐著下巴看著漸漸加速後退的景物,回想起星期三,也就是她看到羽毛的那天,心中有些無奈又溫暖。
因為周六早上,秦風四人要參加歌唱比賽的複賽,所以她本來是打算獨自去上縣的,周五晚上就動身,下周一是象省的豐收節,學校放假一天,這樣可以有兩天多的時間進行查勘。
不過這個想法被爺爺堅決的否定了,雖然族中規定,凡是能修煉的族人,從十三歲開始,就要利用假期的時間出去進行短期曆練,可以往都是至少有一個長老帶領陪同,現在上縣那邊的情況,看似沒什麼大的危險,但什麼事都會有個萬一。
盡管尹清歡心裏一直把自己當成二十二歲的成年人,可這些卻無法和爺爺說明,而且爺爺關心愛護她的心情,她是能體會並心存感恩和溫暖的。
於是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兩人各讓一步,決定不需要長老或其他族人陪同,隻是尹清歡必須帶著四個親衛去,所以出發時間推遲到了周六的中午。
“清歡,之前吃的粉有些鹹,要不要喝點水?”秦風遞過來一瓶純淨水,她道謝接過,發現秦風已經細心地擰鬆了瓶蓋。
她打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幾人,沒有注意到正在把水分發給其他人的秦風,那微紅的耳尖。
顧鵬和坐在清歡身旁的瞿嘉霓小聲地在互懟,這個幼稚鬼故意把上縣的原始森林說得非常恐怖,以為這樣能嚇到瞿嘉霓,卻被對方鄙視和嘲笑。
秦燁窩在座位上擺弄著一個類似魔方的木盒子,眼睛閃閃發亮。
四個人都有些抑製不住地興奮,這是他們第一次在沒有長輩的陪同下出遠門,並且還是出任務,如果不是星期四尹清歡通知他們的時候,嚴厲鄭重地警告他們,必須要先安心地學習和比賽,他們恨不得當時就要出發了。
還好,他們早上的比賽很順利,四個人都進入了半決賽,這群人像是放出籠子的小鳥,歡快地跟隨尹清歡奔赴車站。
他們買的是商務座,這節車廂空蕩蕩地,隻有他們幾個人在,尹清歡敲了敲手邊的小桌子,等四人看向她,便道:“秦大哥給我們畫的地圖都熟悉了嗎?”她口中的秦大哥是秦風兄弟兩的堂兄,也是撿到羽毛的年輕族人之一,今年剛從元都美術學院畢業,方向感極好,畫出來的地圖詳細精準。
幾個人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出去曆練過的,當然知道熟悉地圖的重要性,這幾天除了正常學習、修煉和準備比賽,基本都在認真地研究和記牢尹清歡交給他們的地圖。
“嗯,之前大家都隨族人出去曆練過,一些注意事項,我也就不再重複了。”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聲音雖輕,卻十分鄭重。
“但是我下麵說的話,今後不會再重複,希望你們能牢牢記住。”她一一地看過去,犀利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停頓數秒才移開,令四人突然感覺有些忐忑。
“你們四人是家族為我選出來的親衛,我不知道這事之前,也就罷了,可是在我得知你們是親衛的那天,我問過你們是否真心願意追隨我,當時你們的回答,可還記得?”
四人忙不迭地點頭。
“你們四人當天的回答,無論是因為好奇、覺得親近又或者為了報恩,我知道都確實出於真心,可是你們願意留下,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我們彼此心照不宣。”
“我很清楚,雖然都在一個大院裏長大,但我和你們之前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你們對於我的了解,也隻限於修煉天賦比較好,在學校中規中矩不愛講話之類的。”
“我實際的為人如何,實力如何,你們都不十分清楚,而作為最後勝出並靠自己的努力,和我一起進入薈萃附中綜合尖子班,特別是,爺爺介紹你們的時候,還說了你們各有所長,更是令你們在同輩中成為佼佼者的存在,你們肯定是有自己的驕傲和年輕人的自負的。”
四人聽到這裏,心思各異,目光都有些閃爍。
“所以,我並沒有要求你們馬上就能全身心地信服於我,畢竟,我是否一個合格的、優秀的少主,是否有實力領導我們這個小團隊,甚至將來帶領一個家族,都不是靠我自己說出來的;同樣,一個好的、牢固的團隊,也要經曆各類事情去磨合,才能做到互相了解,從而甘願服從領隊者的指揮和達成隊友之間的默契,這些,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