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掛著別人,卻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墨奕珽一邊輕吻尹清歡的傷口,一邊低聲地呢喃著,“這樣的你,讓我恨不得消除你腦海中那些該死的責任感,將你綁在我身邊,什麼家族,什麼理想,都讓他們見鬼去!”
墨奕珽的吻,猶如蜻蜓點水,很輕,卻細密灼熱,燙得尹清歡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你……”她傻愣愣說了一個字後,竟是呐呐無語。
之前雖然和墨奕珽,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但那是不小心(?)親到的,而現在,墨奕珽卻是主動吻了她的脖子!
‘不是說好隻是做朋友的嗎?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我並不會覺得反感,甚至,連生氣的念頭都沒有?對了,朋友之間……應該是不會吻脖子的吧?’
尹清歡腦子裏一團亂,大腦直接處於無法處理信息的狀態,令她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其實她並沒躲開盧醉的那座冰山,而是直接把腦子給砸傻了,不然,現在怎麼會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呢?
她向來明亮睿智的雙眸中,蒙上了一層迷霧。
尹清歡眼中的迷茫,墨奕珽並未看到,而尹清歡被吻時的輕顫,以及此刻的沉默,也被他誤讀成了抗拒。
巨大的失落和無力,忽然湧上心頭,墨奕珽停下了親吻的動作,將臉埋進尹清歡的頸窩,悶聲道:“我曾經以為,橫亙在你我之間的,隻有那個生死劫,我想著,反正你還小,我願意等,也等得起--”
他抬起頭,放開仍是有些愣神的尹清歡,將她壓在椅子上坐好,不知從哪裏掏出來個玉盒,打開之後,纏繞在尹清歡鼻尖的馥鬱香氣令她可以肯定,這是一盒十分珍貴難得的傷藥。
墨奕珽用他那估計分明的修長手指,為尹清歡認真仔細地上藥--他將手勁放得極輕,生怕弄疼了尹清歡的傷口。
藥一沾上皮膚,頓時傳來涼爽舒服的感覺,但她此刻卻無心去享受這份舒爽。
墨奕珽邊抹藥邊說出的話語,令尹清歡覺得自己仿佛被冰冷的水,漸漸淹沒。
“可是今天我突然發現,無論是為你擔憂心疼,還是想要將你綁在身邊給予你庇護,又或者是等你長大,都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根本,就沒有產生這些想法的資格和立場。”
“不是……”尹清歡聽到這話,心裏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立即就想要轉過頭來辯解。
可墨奕珽此時已經幫她抹好了藥,收手站了起來,看也不看她地自顧道,“若是在你心裏,對我哪怕有一點特殊,又怎麼會忍心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涉險,而什麼都不讓我做?”
說罷,墨奕珽便轉身朝外走去。
“墨奕珽!”尹清歡低聲喚他,希望他停下來,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墨奕珽也果然應聲駐足。
尹清歡心下一鬆,剛要開口,不料墨奕珽隻頭也不回地說了句“畢諳等下會過來帶你去醫務室。”便直接離開了擂台區。
委屈、憤怒、難過、惶恐等等情緒,齊齊堵在尹清歡的心頭,令她無法開口說出半個字來,隻能任由墨奕珽的身影,消失在擂台區的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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