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天好笑地慢慢走了過去,腳步踩在鬆軟的泥土上第一次有了些說不出的味道,好像要把這害羞的小鹿從水裏抓出來是一件相當有意思,也相當期待的事。
林惜晴在水裏使勁扭著小手指,有些無措。
她可絕對是黃花大閨女,上輩子她唯一掉節操的事兒就是在一本正經的好學生麵容下,藏著一顆對生命起源無限追崇的心。
雖然別人看來,她自己也知道,是個挺冷淡也挺不在乎身邊事兒的人,
但關於這種生命起源的偉大話題,應該沒有人會拒絕吧?
林惜晴調整得快,還沒等師傅把她從水裏撈起來,她自個兒就麵不紅心不跳氣不喘,腿腳麻利地從水裏躍了出來,
憑神馬隻有師傅才是白蓮花?她也可以!
雖然這種夜黑風高的時候,絕逼不是這貨神展開表現演技的時刻,可林惜晴還是但大無畏地做了。
她含笑掃過自家師傅,幾分淡定醞釀其中。
她心底暗喜:竹天看到沒,老娘也是一朵高貴冷豔白蓮花,尼瑪裝X誰不會啊!
必須說,林惜晴的腦袋在水裏一浸,想必已經潮濕得不能再潮濕了,
簡而言之:進水了。
竹天又恢複到了麵無表情,
“你濕身了。”
林惜晴一聽,大怒!
“你才濕身了,尼瑪你才濕身了!”
【不得不說,林惜晴小姑娘對罵人並不擅長,不然怎麼會采用疊句形式,而唯一的副詞就是“尼瑪”呢,孩子,這套早就淘汰在幾百年前了好嗎。
林:現在罵人都加上什麼“你全家才怎樣怎樣”,這很不好,罵一個人幹嗎要牽扯到全家,這簡直是無事生非,口不擇言,缺乏教養的表現!
茶:有理!】
竹天皺眉:“我沒有。”
林惜晴無理取鬧:“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竹天皺眉:“我沒有。”
林惜晴繼續無理取鬧:“你就是濕身濕身濕濕身。”
竹天皺眉:“我沒有。”
林惜晴白眼一翻,一口氣喘不上來,沉入水底。
*
越是和師傅在一起,林惜晴越是覺得自己的三觀日益被刷新,當初以為師傅是腹黑,內心甚至有些竊喜,厚黑學讓男人更有魅力不是瞎掰掰的!
可這麼長時間下來,她真正意識到其實師傅隻是一個小白,他所謂的腹黑不過是內心純真的想法,不帶一點遠離下限的事兒,
他用清澈的眼睛看待世界,無論世界裏充滿果女還是芭拉。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少女跟著師傅回到了小竹屋。
剛坐下,竹天就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林惜晴一愣,隨之一笑,“拿到了。”
“既然拿到了,那麼就該去幽蘭了,你的眼睛會一點點失明,不要放下警惕,這一路上,不會風平浪靜。”
林惜晴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做不會風平浪靜,竹天就不帶走一片雲彩地從林惜晴的臥室裏走了出去,
連表情都是淡漠,淡漠,還是淡漠。
果然是一朵月亮之上的高貴冷豔白蓮花。
少女默默捶牆,男人,師傅,你敢不敢不那麼瀟灑啊!把話說清楚再走啊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