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明麵上看，是他們一群人在群毆薑離，但實際上的情況，則早就翻轉了過來。
除了最開始被姬夙夜坑了一把有些手足無措，吃了點小虧之外，薑離始終牢牢地把握著整個戰場的局勢。
“嗯？”
首領眯起眼睛，仔細地看了看情況，多少還有點戰鬥素養的他，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性。
他決定親自下場了。
畢竟，祂的旨意不能違背。
再次看了一眼場中戰鬥的情況，薑離已經穩穩地占據了上風，自己的手下則是在勉力支撐，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首領的左手一揮，便探入了房屋中央正閃爍著紅光的大陣之中，再出現時，整隻手已經被鮮血盡數沾滿，同時沾染上的，還有血液之上，有些晦暗的紅光。
“嘶——”
首領倒抽了一口涼氣，顯然，這種方法會帶來極大的痛苦，但是事急從權，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劇痛之後，便是極度的充盈感。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使用過這個技巧，也就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是多麼強大力量。
“嗬嗬……哈哈哈！”
此時此刻，場中還在使用拳腳戰鬥的薑離還有一眾教徒，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卑微，似乎，他已經超脫了人類的身份一般。
“等等！”
首領悚然一驚，他似乎忘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不錯嘛，雖然隻是借來的力量，但能夠讓一個普通人成長到如此的境地，這份效力……讓我對你身後的存在有點好奇了啊……”
一個悅耳的女聲，幽幽地從他的身後傳了出來。
“什麼！”
首領急忙回頭，隻看到剛剛那個不知為何，被自己暫時遺忘掉了的女生，就這麼巧笑嫣然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然而僅僅是這麼一站，就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力與恐懼，這在他看來是不可想象的，畢竟，這是隻有“祂”才會帶來的情緒。
明明看起來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但是為什麼……
首領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就會褻瀆對祂的信仰。
“這……這位……呃！”
他想說點什麼，但旋即便瞪大了眼睛。
“抱歉，我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
姬夙夜麵無表情地將手從首領的胸口中抽了出來，手中一顆鮮活的心髒仍舊在微微跳動著，隻是它的顏色卻並非人類心髒的本色，而是仿佛被打翻的調色板染過一般，顏色絢麗，卻又沒有一個主色。
“你的內心世界還真是豐富多彩呢。”
隨手把這顆心髒丟到一旁，甩了甩根本沒有染上任何東西的纖纖玉手，姬夙夜不知是讚是諷地說了一句，隨即便不再看他緩緩倒下的身體，而是轉頭對薑離道：
“你可快停手吧，為了劃水，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可真是比我還殘忍呢。”
薑離聞言，微微笑了笑，甩了甩不知何時變得漆黑的袖子，也確實收了手。
在他身旁，數十具屍體同時倒了下去，一襲襲黑衣之下，是血液已經不知流幹了多久的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