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苦澀的味道,醒來的文墨兒,撫著發痛的額頭,虛弱地喚著,“月月,月月。”撐起身子想要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剛拱起身子又癱軟了下去。“小姐,你當心啊。”走進屋內的月月,繞過屏風就看到正欲坐起的小姐,連忙把端著的藥碗放著桌子上,伸手過來扶起文墨兒。
“月月,我這是怎麼了?”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沒有,唯一能動的恐怕隻有一張嘴了。“小姐啊,你也真是的,前些日子我都說了,要找大夫來看看,你偏不聽,非說是小風寒,過去就好。可是,小病拖久了也會成大病的。你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發燒,到晚上才稍微好些。”原來是發燒了,難怪渾身上下都沒力氣。
“小姐,你不知道,昨天你一昏倒,可把二殿下給急壞了。忙著找大夫,吩咐人去煎藥,又親自喂你喝下。”月月邊說著,還邊把剛剛放在桌上的藥端過,交與文墨兒,“小姐,是我喂你,還是你自己喝啊?”擺擺手,也使了不少力氣,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我自己來。”仰頭將一碗苦澀的藥吞了進去。嘴裏更是苦澀了,“月月...”“我就知道,小姐,蜜餞。”虛笑了一下。“你知道什麼啊,這個先放著,弄點水來,我想先漱下口。”
漱完口,含下一顆蜜餞在嘴裏,覺得舒服很多。“小姐,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讓廚房做。”說著塞了兩個軟枕在我後背,月月又叨嘮開了,“二殿下昨日走的時候,交代說,若小姐醒來,一定要做些清淡的東西給你吃。不能餓著了,否則對病情越加不好。而且,二殿下還說,小姐就是平時太不注意...”“月月,我餓了,你去讓廚房做些粥來吧。”打斷她不停地,左一句二殿下,右一句二殿下,剛醒來,讓我清靜下子吧。
“哦,好,我馬上去。”剛跑出去兩步,又回頭,“小姐,二殿下還說,你醒來後,不亦坐太久,還是多休息的好。”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快去,快去。”“好,好。”月月見小姐催得急,飛快朝門外奔去,想著小姐,一晚加一早都沒吃,定是餓了。單純的小丫頭,哪裏知道,文墨兒是怕了她一張嘴了,不停地二殿下,讓她頭更加痛了。
坐了一會,回想起昨日突然暈倒,被人接住身子,那好聞的青草氣息,卻像是端木明那樣的男子才有的。欠了他一個人情,讓我沒有可憐地撞上桌麵。聽月月那番嘮叨,他昨日應照顧了我許久,這樣子,我是否應該把他當作朋友呢?
“好些了麼?”隻顧著自己想得入神,卻根本沒注意有人進了她的屋子,“明,是你哦。”“怎麼還是很不舒服麼?聲音有氣無力的。”昨日,就那麼當著左相府眾人的麵,將她懶腰抱起,進了她的閨房。他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確是心慌意亂的,也沒有細細打量。今日前來,看著她斜靠在床榻上。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微微皺起的眉頭,臉色蒼白無力。邊輕掃了一下屋子。
繡著風水畫的大屏風將門擋住,隻留有兩邊僅可過一人的小過道。屋子不大,擺放的東西卻十分小巧精致。椅子,桌子,都是縮小版的,圓圓巧巧,好似專門定做的。不若外麵買的那般大氣,擺在女兒家的閨房裏增色不少。
床榻在屋子最裏側的左上角,青色的紗幔分掛兩側,絮絮垂下。金色的小鈴鐺代替了普通人家的掛鉤,將兩束紗幔分別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