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姐,你這那是在吃飯啊。”一直拿著筷子戳著碗裏的米粒,一碗好好的米飯被戳的爛透了。“不吃了。”筷子一扔,起身斜靠在床榻上,眼睛直直盯著床幔,“小姐,你身子才剛剛有些起色,就不吃飯,怎麼行呢?”月月看著小姐不悅的臉色,從二殿下走後,她就一直這般,吃飯也是敷衍了事。“沒胃口,撤了吧。”擺擺手,身子又往裏麵縮了縮。
“小姐,二殿下...”剛提到這個名號,文墨兒那冷冽的目光一瞬便掃視過來,“額,小姐,我是說,你不能不吃,我拿下去熱熱。”知道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忙將飯菜收拾一番,端著托盤逃離出去。
那個人,這些天的柔情都是偽裝的吧,他那般厭惡我,真是委屈他了。他的偽裝是為了測試我吧,那我是不是上當了?跟他撒嬌,纏著他一同喝茶,下棋,遊戲,逼迫他聽自己講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小故事。
他是不是煩透我了?直至今日,聖旨下來,他終於可以不用隱藏了,才這麼刺激我?一句話說的我百口莫辯,是我,都是我,我一手導演的戲,我能夠說什麼呢?怪自己吧,為何先一步沒有認識他?如果,不用再麵對我,對他來說,是種解脫,那我就還是好好把自己安排的這出戲給演完吧。
“墨兒。”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哥低呼了好幾聲,我才聽到。“嗯,哥,你來了。”拉過身邊的被褥,搭上,才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墨兒床榻旁。“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搖搖頭,臉色更加難看,“沒想什麼呢,哥,你都聽說了吧?”凝重得神色,“嗯,哥剛一回府就知道了,才急急趕來找你。”靠向文豪那寬闊的肩膀上,“哥,我真的要嫁嗎?”
輕撫著墨兒那秀麗柔順的青絲,像哄著小孩一樣,一下一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墨兒,這不是你最初的選擇麼?”這個妹妹他深知她的習性,若是她不願意,別人一千一萬的反對,她也可以置之不理,隻要自己開心。可是,她當初沒有拒絕端木顏,就表示她已經有了打算。為何這刻如此難過傷心?從小到大,她隻要心情不好,都會靠著他肩膀上。靜靜靠著,隻為吸取他身上的溫暖。
“墨兒後悔了,怎麼辦啊哥?”抬起頭,眼裏竟湧現出絲絲淚意。文豪驚詫的雙眼直直盯著她,“墨兒,這是怎麼了?”記得她最傷心的一次,不過也就是皺著眉,一整天不說一句話。現在居然難過如此,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哥,出什麼事了?誰惹你了?”心疼之色滿目相含,“墨兒,說話,告訴哥,到底怎麼了?”文墨兒隻是搖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一粒粒,毫無聲息就落滿整個麵頰。
又將頭靠回文豪的肩膀,“哥,什麼都不要問,不要問,讓我靜靜哭一會。”她從來不知道,眼淚是這麼容易就落下來,她以為自己從來都是無堅不摧的。
原來,這麼簡單,就丟了心,傷了心的感覺,好難受。原來,最傷心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明明知道自己所愛,卻還要笑著跟他說,我不愛你,我愛的是別人。
原來,她文墨兒也這般容易就愛上一個人,那個,有著溫柔的笑容,滿目的春色,柔美如斯的人。他和她有著說不完的話題,有著研究不完的事情,有著無語言比的默契。
他們,隻相處了那麼短短幾日。可是,那卻是他們這一生,最重要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