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殿內,歌舞生平,上位之人,眼神微挑,似閉微閉,看著下首各種百態的官場情形,笑意如寒冰。
舞姬賣力的扭動著腰身,撫媚妖嬈,盡情的展現著自己的青春與美麗。可是這一切卻無法引起上位那人的注意,他隻是輕撫額角,麵對這種不得不參加的應酬,煩躁無比。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在這個喧鬧的殿內響徹起,掃去了一室的煩躁,徒留一縷淡雅清香,仿不可聞。纖細手指在琴身上下紛飛,曲調舒緩順暢。上位的人,眼睛終於從散漫到一絲聚焦,歌聲響起,伴隨著琴聲動人心弦。
眼神驟緊,寒徹的臉上微微起了變化,琴音斷,歌聲落。“小女子獻醜了。”一句嬌聲鶯語換回了上位之人的思緒。立刻,從官員中站出一人,“此乃老臣的小女,馨蕊,殿下見笑了。”上位之人,即使那官員口中的殿下,也就是二皇子,銀子今。
又恢複了隨意,“丞相過濾,令千金,琴技高超,是難得的才女。”不過麵上做下樣子,聽過墨兒的琴,又怎會為眼前這區區一曲而動心。“殿下妙讚了。”丞相立刻挺直了腰板,得意非常,這個女兒一直是他的驕傲,此時能讓那平時冷如冰霜的二殿下和顏悅色,已屬不亦。
“謝殿下。”輕巧巧,害羞的將頭低的微不可見,心裏咚咚直跳著。那就是二殿下,父親口中那個要小心對付的二殿下。偷偷瞄了他一眼,那完美如刀刻的俊顏,隻一眼,已將人魂魄勾了去。
“馨蕊姑娘不必拘禮,本宮可能問幾個問題。”神色微轉,殿下要問她問題?問什麼呢?殿下對她會不會也?不可能,殿下那般俊美,怎麼會看上她?
“殿下請問,馨蕊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仿佛在回答一個重大的問題,隻怕一個不小心,就在對方心裏失了那麼一丁點位置。
手指輕敲座椅上的扶手,七下之後,才悠悠開了口,“剛聽見姑娘歌聲優美,曲調更是聞所未聞,不知來源何處?”心裏‘咯噔’一下,今日本來準備好了琴曲,隻是前些日子,聽到從木笙國,傳來的這首曲,不由自主就愛上了。剛剛一碰到琴弦,就情不自禁彈了這曲,難道有什麼問題?
緊張的情緒,讓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回殿下,此曲,是前些時日,馨兒從市井聽來的,是木笙國傳來的曲子。”瞳孔隱約在擴大,木笙國,墨兒?
“嗯,真是好曲,曲調動聽,詞義更是感人。”原來不是什麼壞事,這下就好。今一的肯定給馨蕊吃了一粒定心丸,她不再對今一的問題做任何保留,都脫然而出。
“嗯,此曲,聽聞是木笙國的三王妃,為其夫三殿下端木顏所作,表達了相思之情。”手指突然露了一拍,墨兒為端木顏所作?怎可能?紅豆之意,相思之情,隻有他和文豪擁有,其他人何來機會。
臉色又次降下溫度,“哦?為何如此說?”
馨蕊並未注意今一已然變化的語調,誠實的陳述,“因為,那三殿下端木顏還賦詩一首。”玩味的神色,“說來聽聽。”“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今一的臉色瞬間又變化回來,興奮,喜悅,悄悄展現著。這明顯也是墨兒所作,隻有她熟知,紅豆生南國,隻有她知道,他是這南邊的銀月國人。
“馨蕊姑娘美貌與才智兼備,丞相好福氣啊。”瞬間心情好到極致,“哎...”輕不可見的歎息,還是讓今一捕捉到了。“馨蕊姑娘,為何歎息。”眾大臣都麵露憂色,難道,這一向不近美色的二殿下,看上了丞相的女兒?那他們是不是該見風使舵了?
“可惜了,這樣的女子,前些日子不知為何遇害,聽聞她已很久不曾出現了。”很久不曾出現?什麼意思?遇害?怎麼回事?依然不是在她身邊?怎麼會沒有保護好她。
急急離了席,“本宮突然有要事需要處理,各位大臣隨意。”丟下一句話,人瞬間閃離。
心如火燎,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都沒有聽到一絲風聲,有人刻意隱瞞?墨兒,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