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光線,隱隱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在急呼,可是,卻沒有力氣去感知那個人是何人,無法辨識他或者她是誰,隻是知道沒有惡意罷了。心思微微放空,思緒再次沉靜在無邊的黑暗裏。
“我去找太醫來,小姐怎麼會傷的這麼重,怎麼回事?”說話的是月月,她如何都想不到,再次看到小姐之時,她居然滿身鮮血的倒在街頭一角。如果不是那躊躇的一頓,恐怕她都會認不出來了,這個瘦骨如柴,麵色蒼白的,就是昔日神采奕奕的小姐。倉促的腳步,不穩的朝著門口走去,淚流滿麵,哭聲陣陣的拉扯著門栓,“小姐,你等著我,我去找太醫來。”使勁,再使勁,可是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疑惑地又一次拉扯,還是沒有作用之後,轉換成為雙手拍打大門,“馨蕊姑娘,你在外麵嗎?能不能幫我開下門,我要去找太醫來給小姐看看,馨蕊姑娘,馨蕊姑娘?”屋裏的月月,呼天喊地,門外的,馨蕊卻是冷眼看著這座荒廢許久的院子。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麼反過來而言,最安全的地方,是不是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
“你就不要再拍了,再拍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給你開門的。還是省些力氣,看著你那要死不活的小姐吧。”尾音拖得極長,仿佛在嘲笑月月居然這麼好騙,輕而易舉,就讓她得逞。麵上冷冷的笑容轉為一種妖豔的媚惑,“果然是小丫頭,這麼容易就被騙過去了。本來還想多玩你幾天,沒想到,今碰個正著,正好免了我的心思。”衣袖一擺,看了眼門上被她扣上的那把沉重的大鎖,回望四周,雜草叢生,“好好呆著吧。”掠下一句狠話,就甩袖而去。衣衫飄飄,如夢似仙,是現實讓她蒙蔽了雙眼,還是現實,逼迫她改變了自己的最初?
“馨蕊……姑娘……”月月臉上的淚水瞬間幹涸,臉頰上還有淚珠的痕跡,手指扣緊門縫處。身子卻順著大門滑落,直到摔在冰冷的地麵上,思緒還未轉回過來。這麼用心照顧,卻換來一句,騙過去?原來,一直被欺騙了?
不知維持了多久這個姿勢,月月從最初手指緊扣,變成抱緊雙膝將頭埋進雙膝中,是悔恨?還是懊惱?抑或者是該嘲笑自己的無知?初時,因為想要幫助馨蕊,還和小黎冷戰,雖然,最後是自己先去道歉,但是,還有些心中不服的成份。總認為,自己可以感化一個人的心,可如今,這殘酷的事實,就擺在麵前,那刺耳的話語,還在耳邊響徹,怎能去忽視。
“咳咳,咳咳……”墨兒的幾聲咳嗽,喚醒了月月的思緒,倉惶著起身,卻因為維持一個姿勢太久。剛站起身來,又重重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地麵上,重重一下,發出了‘砰’的一聲。“咳咳,咳咳……”墨兒的咳嗽聲仍在繼續,月月顧不上疼痛,幾乎是連跪帶爬的,握住了墨兒冷如冰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