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龍回到住處後,推掉一切應酬,將自己關在家裏,居然研究起音樂來了,對外界來的電話,他一概用事先設置好的留言“我現在有事,有事請留言”對付過去。江中虎以及想要查明事情真相蔣高昌等人都不知雲飛龍去了哪裏?唯獨白素隱隱約約的覺得雲飛龍將自己關在家裏練琴,前段時間對雲飛龍的相處,白素知道他是個決定了事情,絕不半途而廢的人。
而自那天琴行的事情後,馮鋒倒是天天來約白素出去,白素為他的殷勤所染,再加上鄭豔雪不斷要她出去散心,於是也跟著他走了幾天,但是總是與馮鋒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像對雲飛龍有那樣一股強烈而不可收拾的情感。
這天,白素回來的時候,偶然從雲飛龍的住處旁經過,聽到裏麵傳來一陣淩亂的琴聲。熟知音樂的白素聽後暗歎道:“彈錯了,古箏的每個音階都沒有把握好。”歎後卻猛然想到,自己幹嘛那麼在意他的琴聲呢?如果那計劃書的確屬實,那自己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想完以後,心裏猛生恨意,撒腿離去。
一個星期過去,元宵節到來。馮鋒早早的來約白素出去,白素在鄭豔雪的再三催促下上了馮鋒的太子車,然後和付極熊、陸富貴等人一同來到西街的西怡樓賞月過元宵,酒過三巡時,大家開始暢聊了起來。白素站在窗台上,眼看著一輪明月高掛空中,思緒良多,不知是心中有事,還是因為他們談及的內容與自己格格不入,於是萌生了離開他們獨自去散心的想法。
馮鋒看到白素心中好像藏著有心事,於是問道:“白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哪裏有啊?我感覺今夜的夜色非常的好,雖然冷點,但是月亮高掛,沒有絲毫雲彩擋住。”白素搪塞而過。
“是啊,月美,人更美。”馮鋒不失時機的向白素大獻殷勤,但是在白素的耳中聽來卻並不是那麼的順耳。
可是要怎麼找理由擺脫這些無聊的人呢?白素趁著大家沒有注意,偷偷的在手機鈴聲上做了手腳。片刻後,白素的手機響了。
白素走出外麵裝模作樣的接聽了一下手機後,回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大學的同學回來,要我現在就去接她。所以我先走一步了。”
“這麼快,白素我送你!”
白素哪要他送?她推了馮鋒一把說道:“你去幹什麼?說不定我很快就回來,你們就在這等我。”
馮鋒知道白素的脾氣,他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
白素根本不想和他們呆在一塊,她離開馮鋒他們後,根本就沒有去車站接所謂的同學,而是獨自漫步來到西山,西山此時冷冷清清的,但是並沒有使得白素有絲毫的退縮,她一個人登上西山的空中園。
白素站在空中園,眼朝著晴空下高掛的圓月,心中甚不是滋味?短短的一個月中接連發生了那麼多事,每一件事都好像冰凍火焚般煎熬著她。她禁不住對著暗夜長空流下淚水:“為什麼天意弄人?為什麼要這麼的對待我的家庭?我的母親已經受盡了不幸,為什麼還要用同樣的手段對待我的父親?為什麼他的心腸這麼的狠毒,讓我一次次受騙,一次次受煎熬?說什麼赤子之心?說什麼自己的眼睛也會欺騙自己?為什麼我偏偏為他一個人許下流星雨心願?”
白素正在對月訴說著心中的不平,耳邊卻傳來一個人登梯的腳步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還是避開來為好。”
白素趕忙躲進空中園內的一座假山內,片刻後,隻見一個人影緩緩地走進空中園,由於園內的燈光並不明亮,白素一時還沒有看清這人的相貌。
隻見他人從背後拿下一把長長的古箏,將古箏擺放在一塊長長的條石上,然後在條石上方點燃了一根蠟燭,在蠟燭旁放了一瓶白酒。
“啊,是他,龍雲,他怎麼來這裏了?”
的確是雲飛龍,他坐在那裏沉思了片刻後,擰開酒瓶蓋,喝了一口,然後站起身麵對著暗夜長空中的月亮,朝天怒指:“明月高掛人團圓,把酒淚飲空對月,好個人團圓,好個空對月,家也沒了,十八年前的洪水將家打的支離破碎,父母沒了,姐姐沒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又走了,拿什麼來團圓?拿什麼來對月?”
聽聞這話,白素大吃一驚,怎麼他的計劃書上不是寫明了他的父母是被自己的父親甚至是再上一代人給害了的?怎麼在這裏他卻說家是被洪水摧毀的?難道他知道自己已經來到這裏了?可是這絕對不可能,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白素陷入了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