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我不管,你問你義母去。”老陳的脾氣也是古怪,硬是沒有說出姚小花的下落,不過,陳銳能想象得出來,他離開了老陳家之後,家裏一定發生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隻是他剛回來,很多事情不得而知罷了。
他和姚小花都不是老陳的親生骨肉,但是都得到了老陳夫妻倆的養育之恩,不管怎麼樣,陳銳這一次難得回來了,一定要見一見和他生活了幾年的姚小花,那一個在他黑暗的少年時光曾經給了他無數快樂的女孩子。
陳銳起身向外麵走去,隻見在小院子裏,義母山花正和張雨荷說著陳銳小時候的事情呢?說到動情處,山花還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淚。
“小時候的他可懂事,生活那麼苦,他從來不向我們吱過一聲……”
張雨荷一臉的甜笑,她也想起了小時候和她曾有一麵之緣的阿牛哥,聽到山花這麼一說,她更加能印證了,她沒有找錯人。
她心裏還狂喜呢?
她惦記了這麼多年的人,原來一直在她的身邊的。
陳銳有些心急想打聽姚小花的事情,於是,他輕咳了幾聲,打斷了山花和張雨荷的交談,她們同時回過頭,看到了陳銳。
“幹嘛?”張雨荷不客氣地問道。
山花則一臉的微笑看著陳銳,她有一種感覺,孩子們很快就要全部回來了的,這是她的預感。
“張雨荷,我想找義母聊點事情,要不,你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吧!”陳銳最後還是要支開了張雨荷。
“成,你們聊。”張雨荷是很清楚陳銳的脾性的。
當小院子裏隻剩下了山花和陳銳,他們一人坐一個小板凳,倒是像小時候的情景了,隻是現在陳銳長大成人了,山花卻在慢慢變老了。
這樣的情景可是山花一直在期待著的,沒有想到,真的實現了,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陳銳還沒有離開她家的時候,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們一定會在小院子納涼的,隻是當時他們的生活條件比現在差遠了,連吃也吃不飽呢?
然而,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山花也盼到陳銳能回來和家裏的倔老頭和解了,她心裏真的很高興的,看著陳銳的臉,她有些癡了,她下意識地看著陳銳旁邊的另外一隻空凳子,喃喃自語:“要是小花也在的話,我們一家就團圓了。”
陳銳就是想問姚小花的事情的,問道:“義母,小花妹妹呢?”
“啊?她……”山花的眼裏閃一絲的難言之隱。
“她到底怎麼啦了?義母,為什麼我回來了卻看不到她呢?她嫁人了還是怎麼著了?”陳銳的語速也快了起來,能看得出來,他心裏是很焦急的。
山花張了張嘴,想說話的,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反而讓陳銳更加急了。
“你先不要急,她沒有嫁人了,隻是為了她的未來,你走後第二年,我把她送到一個遠房親戚家裏養著,我這裏的情況這麼差,一定會毀了她的。
我不想讓她像村子裏的女孩子那樣,早早就嫁人,不會有前程的,我心裏也很痛的,你義父到現在都不能原諒我當初的這一個決定呢?”山花說到這裏,她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陳銳聽到這裏,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小花妹妹是被他人領養了。
隻要能活著,就好。
山花似乎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似的,她開始喋喋不休。
“當年,你走了,你義父就病倒了,整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家裏快揭不開鍋了,比你還在的時候還要困難,小花妹妹餓得幾次暈倒,後來,有一個好心的親戚建議我,不如把小花妹妹送到一個很想養一個女孩子的遠房親戚家裏養著,給她一條生路,還能見著她,不虧。”
陳銳能想象得到當時的困境,他心裏閃過一絲的愧疚,當年他走得真的很決絕的,沒有想到給義父的家裏製造了這麼多的麻煩事的。
“為了這事,我沒少被你義父趕出家門的,我放心不下,又偷偷地跑回來照顧他,小花那裏挺好的,至少她還能像別人的孩子一樣,可以繼續上學,挺好的,挺好的……”
山花不停地重複著“挺好的”這三個字,也算是欣慰了。
“義母,這事我也有責任,要不是我,家裏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亂子的,是我對不起你們呀!”陳銳輕聲地說道。
山花一聽,擺了擺手,道:“不,陳銳,你千萬不要這樣說,你走了十年,你還能回來看一看我們,我真的很高興了的,你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趙媽的,她還能和你們住在一起,就像過去一樣,不時能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