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處心積慮地接近她,卻被她誤會成炫耀和報複,黑暗中的一顆心又是怎樣的失落和難過?”
“寒兮,試著解放天性吧,你是一個好演員,隻是需要挖掘和引導。”
心中仿佛一道閃電照亮暗夜蒼芎,那種等待,自己怎麼能說沒有經曆過呢?
無數個日日夜夜,靠酒精麻痹著身體度日,回憶噬咬一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無意義。
寧澤城應該比自己更慘。
他連可供下酒的回憶都沒有。
蘇易煙給他的,隻有一句實話實說的傷害。
可是即使這樣,他仍然仰慕她,愛她,等她。
所以蘇易煙對於他,就好像一種刻入骨髓的信仰。
八年時間,把高高在上的天鵝變成了跌入人生穀底的雲雀。
再次轉身。
留下一個陌生的背影。
他能抓住她嗎?
“我知道了。”顧寒兮說。
辦公室的戲完成了,需要轉場。
顧寒兮和阮薇坐一輛保姆車,阮薇拿出一片口香糖,剝開放進嘴巴嚼了兩下:“放心,這次姐姐不整你。”
顧寒兮漫不經心地問道:“不是大蒜味的吧?”
阮薇說道:“我一個白眼翻死你哦。”
接下來是一場在蘇易煙家裏的戲,寧澤城因為強吻被蘇易煙狠狠扇了一巴掌,心情低落就到酒吧買醉,喝醉了之後,酒吧老板,也就是寧澤城的哥們薛少,就給蘇易煙打電話。
這場戲就是發生在蘇易煙把寧澤城抗回自己家之後。
場記拿著場記牌喊道:“《剩女的奢侈品》第二十七集三十二場!”
裝修得很現代的兩居室。
牆上掛著一副很平凡的風景畫,綠綠的草地,藍天,白雲,應該是暮春時節,一群小孩子在放風箏。
寧澤城(顧寒兮飾)滿是醉意地睜著眼睛,漂亮的眸子在燈光下像流彩墨玉:“學姐,你知道我從幾歲就開始知道你的嗎?”
蘇易煙不耐煩地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拖著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往客房走。
寧澤城突然停下來,搖搖晃晃地站在蘇易煙前麵,醉眼迷離地看著她:“七歲。”
蘇易煙:“?”不是應該十八歲嗎?
寧澤城笑了,像個贏了某場遊戲的孩子,稚氣而滿足:“你家是在寶盛北裏西區吧?13號街8號門。我小時候常去那裏玩,你記不記得你當時拿了一隻綠色的風箏,當時我就想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姐姐?我那時候太小,不敢跟你說話,天天給你們家送牛奶,你記不記得了?”
蘇易煙想到自己小時候在寶盛北裏住的時候,的確信箱裏天天有一瓶牛奶。難道……都是寧澤城送的?
“我當時就聽我媽媽講,女孩子喝牛奶會變得很白,我希望學姐你能永遠那麼白,額(一個酒嗝),漂亮。”
“學姐,你知道你搬走之後,我找了你多久嗎?蘇州的大街小巷都被我找遍了。”
“後來在大學的時候終於遇見你,結果你卻說你不想跟一個胖子談戀愛?”
“嗬嗬,好啊,你不想和胖子談戀愛,我就減啊,餓到胃出血,學姐,當時去醫院的路上,真的很疼,我想如果你看到我那副樣子,會不會覺得我就算減下來了,也不會跟我在一起。”
“再後來,你就戀愛了,離開了,再無音訊了。”
“學姐”寧澤城突然抱住蘇易煙:“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
顧寒兮演到這裏,突然想到了兩年前不告而別的唐七七,各種回憶湧上心頭,擁抱慢慢收緊,眼淚順著鼻翼從鼻尖滑落……
“哢——”
“非常好!”
“寒兮演得好棒!影後也很厲害!一下子就把整個劇的情緒帶起來了!”
導演連連稱讚,顧寒兮卻情緒低落,久久不能從角色中走出來。
晚上回到家,一開門。
顧寒兮就撲上去,給唐七七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
唐七七係著圍裙,舉著鍋鏟,一臉懵逼:“顧寒兮,你怎麼了?”內心:你發什麼神經?
顧寒兮抱著唐七七,低聲說:“今天演了一場戲,你記不記得寧澤城,蘇易煙?”
唐七七點點頭:“那不是你戲裏的男女主角嗎?”
顧寒兮:“嗯,蘇易煙消失了八年,寧澤城一直在等他。”
唐七七:“嗯。”
顧寒兮:“所以。你不可以再離開……”
唐七七:“……”
這是神馬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