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囧了:“……”
按那些討論聲看來,難道‘我’該是個比起革命烈士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堅強……妖女?
“呲——”才剛平靜下來,我大大的倒抽了口氣,艱難的蹭了蹭,靠在玄鐵牢門上。
借著月光檢查了下身上的受傷情況,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大跳——我的媽呀,這還是人的身子嗎?!
映著清冷的月光,我看到,身上不知原本是什麼顏色的衣衫早已是破爛不堪的幾乎不能避體,纖細的雙腿血跡斑斑,盡數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猙獰傷口。鞭傷、刀傷甚至是怵目驚心的烙鐵燙傷,兩隻手臂也是一如雙腿一般,乍看之下很是駭人……胳膊腿都是這副慘狀了,更不要說是身上的其他地方。
老天,‘我’曾經受過多大的虐刑啊……
一陣夜風,我神情呆滯的打了個哆嗦。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啊——“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喂……”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無限怨念中。
“嗬嗬,小貓妖……”
在周圍雲集了各種世上最驚悚淒慘的嘈雜聲音之中,不經意的,一抹淡而略微沙啞的嗓音忽然清晰的傳了來。
嗯?是誰?
夢魔似的聲音輕到有點不真實,卻隱隱透著一股子自然曖昧的撩人氣息。
抬起頭,我耷拉著眼往牢門外麵掃了幾眼。
“小貓妖,這邊……”那個聲音又從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傳了過來,夾雜著幾分笑意,“不是那邊……對麵……小貓妖,往左看。”
“……”果然是在叫我吧。小貓妖?都是被關起來的朝不保夕,誰還這麼有雅興,牢友?我順著聲音的方向和指示往對麵的牢子掃了幾眼……哎!真嚇人,竟然還有放在火盆裏的燙紅烙鐵刑具在裏麵。
視覺效果太刺激,我又是窩囊的哆嗦了幾下,心驚肉跳的挪開視線,眯著眼往對麵左邊的黑暗角落尋找那個可憐牢友的身影:“兄……兄弟,你你你在哪兒呢?”
豎起耳朵,噪雜中,我竟然能聽清他一聲淡淡的歎息。瞪圓了眼盯著對麵伸手不見五指的左牆角,等了老半天,才又聽到了剛才那個妖孽般輕佻疲倦的嗓音。
“唉,你不是正在看著我麼?眼睛瞪的很嚇人……”頓了頓,又像是自問自答的加了一句:“怪事……貓不是能夜視的麽?該是這樣沒錯,你怎麼會看不清……”
我沉默。貓能夜視,關我個屁事?
餘光不由得又瞥了眼黑暗中唯一亮著火光的刑具,我咽了口口水。算了,牢友這麼可憐,別是受這種酷刑多了精神不大正常了,唉,還是陪他說說話吧。
我真善良,“兄……弟,怎麼稱呼?”豎起耳朵。
“緋色。”
“哦。”徒自點點頭,很妖孽的名字啊,跟聲音一樣,夠配。暗自菲薄了一番,我禮貌性的自報家門:“我叫蘇狂野。”再豎起耳朵。
對麵的人突自收聲,隻剩下周圍環繞的淒厲慘叫或是哀號聲仍舊不絕於耳。
“……緋色兄弟?你……還好嗎?”抖~不會是突然斷氣了吧?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耳朵恨不得豎成兔子,“緋……緋色?”
“你說,你叫什麼?”那個聲音突然重新響起,多了份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