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髒一定還在惡鬼手中,我無法保證它是否完好,但我隻覺得、隻相信,我的鳳泫一定會有辦法。
他乃一界之王,也曾挽回過一次夏淺,使其複生,所以我更加堅信他的實力。除此之外,我還真是別無所依,更想不到什麼其他的辦法能使夏淺起死回生了。
對於我信誓旦旦的承諾,她並未表現出半分喜悅的神色,反倒是滿臉狐疑與訝異的問我:"丫頭,你是怎麼知道,或說如何發現……我沒了心髒這回事的?"
我猶豫著,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話,因為這件事情要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給她解釋出來,並不是三言兩語那麼簡單的。
看出了我的難為,夏淺也不為難,話鋒一轉,道出了自己心中的另一件疑問,眉頭緊蹙,緩緩開口:"丫頭,那惡鬼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你打算如何幫我?"
她會這般不信任的發問也是情有可原,別說什麼降妖除魔之道了,我是連一絲皮毛也不懂,僅憑一己之力,哪可能對付得過那厲鬼。
麵對她這句疑問,我一時語塞,亦是不知如何作答。要解釋起來,也不是三言兩語那麼簡單的!
住宿的同學陸陸續續也都來了不少,夏淺見我這般猶豫就是沒一句解釋,也沒再刨根問底,也不生氣,我稍稍安慰了她幾句,便各自回了宿舍。
我的思緒有些混亂與複雜,心情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去。我太急於對夏淺作出保證,卻沒有來得及思量清楚。
鳳泫他自是願意幫助我的,但問題是他現在連自己都難保。夏淺隨時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我無法保證那時的鳳泫是否有那回天之力,且在救回夏淺後自己還能相安無事。
那些都是後話,前提條件是……夏淺的心髒是否還是完好無損的。這是我心中最大的顧慮。
"媽媽,你要讓爸爸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挽救那位大姐姐嗎?"小鳳鬿眨巴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語氣裏透著幾分不滿地發問道。
我抬手輕撫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疲倦的垂下眉眼,不知是該點頭承認,還是該搖頭否決。
我當然舍不得,甚至不情願我的鳳泫去冒那份危險。這厲鬼若與哄騙我腹中胎兒立下誓咒的女鬼是同一個,按照鳳泫如今的傷勢,風險很大。
就算成功擊敗那女鬼,到時候還得給夏淺進行起死回生,不僅違反了天條天規,更需要大量的修為,我怕鳳泫……他承受不來。
可是要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視如親人的夏淺悄無聲息的變成一具幹屍,我真的狠不下那個心。
……
鳳泫他體內修為暴動,能否鎮壓下去還是一回事呢。就算他甘願幫助我家夏淺起死回生,我心中也有所顧忌。
萬一救回了夏淺,他卻因此受到重創,或者更為嚴重,那我可將會一輩子受到自己內心的譴責的。
而且,鬼界還需他管理。鬼界與人界不同,若是失去了能統領且有威嚴的主兒,鬼界必將大亂,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剪不斷,理還亂!
滿心的憂慮使我心煩意亂,簡直恨不得一腦袋撞死到身後的牆麵上去。並非我承受能力差,隻是第一次遭遇這般詭異複雜的情況,頓時也有些措手不及了。
我不再打算難為自己混亂的大腦。可我個人並不好靜,整個人安靜下來後,一堆錯綜複雜的思緒便加容易湧入,使得我胡思亂想。
我的夫君……他是否安好呢?
我開始擔心與想念起鳳泫來,不知他如今情況怎麼樣了,樂不樂觀?麵對前路的艱難險阻,我的內心深處早已是習慣了一種對他的依賴,如今才相隔一日不見,頓時還覺得自己有些無所依靠了。
我如今為何會太過依賴鳳泫?這一點要解釋起來倒也簡單,不過亦隻是我的一個猜測罷了。
我已經不是個孩子了,更不是那個從小被爸媽捧在手心裏當寶貝一樣養大的獨生女了。他們對我的愛沒變,但方式變了,或許我的內心深處是仍舊懷念甚至渴望得到那種被父母寵溺、捧在手裏怕碎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寵愛之情的。
但我在他們身上也許再也得不到那般依靠了,我該獨立了?但可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習慣了那麼多年被捧在手心裏的依靠,內心哪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接受得了獨立的。
除了我至親至愛的父母以外,如今唯一一個值得我信賴且能給予我依靠的,就真的隻有鳳泫這一個了。
他愛我,有那實力護我。我不敢說他對我的愛甚至於我的父母,但我覺得,也並不亞於我的父母,那便是足夠了的。所以內心深處才會不自覺的對他產生一種依賴與留戀,倒是有點像女兒對爸爸的那份真摯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