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本尊恢複了以往的風姿,確實不會輕饒他的,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錦蓬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最後幾個字特別加重了音量,語氣憤恨,透著幾分駭人氣勢。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卻又不敢作聲。
思緒複雜,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存在,隻會成為鳳泫的負擔和累贅,若是我咬舌自盡,便可不讓魔尊得逞。可……我腹中還有個三四個月大的孩子,他來到這個世界,還未來得及好好看看,甚至接觸這個世界,幼小的生命便要被抹殺,我怎忍心。
可我體內畢竟有魔尊的存在,如此冷血無情的一種生物,利用完我以後,必會狠心殺害,甚至包括我腹中的胎兒。
左右,他都難逃一死。
不,我孩子的命運不應如此,上天那樣對他,太不公平了。他甚至未接觸過這個世界,隻能留滿心的向往了嗎?
……
我不甘的咬了咬下嘴唇,忽然靈光一閃。
看來隻能搏一搏,試一試了。
我沒作任何的猶豫,推動起體內一絲薄弱的鬼氣,朝隻是一縷氣體形體、虛弱無能的魔尊逼近。
我要將他逼出我的體內!
他無法完全將我控製,至少我還可以說話,還有意識,還可以催動體內微弱的鬼氣將其驅逐。
"小妮子,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感受到了危險逐漸靠近,也聞見了我內心的想法,魔尊似乎有了些許的慌亂,怒聲警告道。
卻不過危言聳聽罷了,我自是沒有理會,運作著鬼氣將心髒部位旁的黑色氣體往體外排斥。
胸口處隱隱有些發悶,清楚的感受到心髒部位有一股異物,越往外推動越發覺得壓抑。
許是身上殘存的一絲鬼氣太過薄弱,便是與那黑色氣體僵持著,久久推不出體外,隻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心口那裏一般,堵得慌。
倒是出來,出來啊!
我急得幾近咆哮,額頭上密密麻麻就冒出了熱汗來。
"你體內那點鬼氣排斥不了本尊的!哈哈哈!"魔尊語氣嘲諷地笑道,最後反倒是越笑越猖狂,對於我的攻勢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
我一時氣急,忍不住放聲吼道:"一界魔尊也不過膽小鼠輩,隻得藏於一弱小女子體內,算什麼本事?說出去也不怕他人笑掉大牙!"
我憤恨難平,一時間也沒能守住自己的嘴巴,大著膽子便這般將一界魔尊給臭罵、羞辱了一頓,完後才想起自己以及腹中小鳳鬿的命還在人家手裏呢,這樣說未免有點太肆無忌憚了。
或許因為魔尊此時不過一縷殘魂的形體吧,我對他並沒有過多的害怕心理,潛意識的認為他對我的生命並不會造成傷害,反倒是滿腹憤恨的怒火。
"嘴倒是挺厲的,啊?別軟的不吃,吃硬的!別以為我會看在你是一弱女子的份上就心軟,給我記好了,魔的心髒都是黑色的,冰冷的,我狠起心來,可有你好受的!"魔尊惱羞成怒,惡聲惡語地對我吼道。
心髒部位倏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心髒猛然被一把鐵錘給砸了一下,大腦停頓了半秒,絞痛感逐漸擴大,要不是身體無法動彈,我現在肯定得直接倒在地上打起滾來了。
我"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最後還是隱忍不住一陣嗚呼哀哉,疼得我冷汗直冒,簡直恨不得一刀下去直接了斷了自己的生命、不再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我知道,我會這般痛苦,完全是我體內的魔尊在作怪,卻又是沒有辦法,要我求饒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有自己的尊嚴,更有從骨子裏透出的那股子倔強。
"我這還算輕的了。"魔尊說得從容淡然,卻帶著幾分嘲諷意味,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繼而輕笑了兩聲,以詢問地語氣說道:"或許你多求我幾次,我指不定還可以再輕點呢。"
我牙齒緊咬,疼得幾乎是要昏了過去,卻是滿臉不屑的笑了笑,語氣倔強地開口,悠悠吐了句:"你…想…得…美!"
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哪來的勇氣,盡管疼得眼淚直流,也還是要猖獗的出聲反駁,一副死不低頭的傲然態度,繼續說道:"有本事,你就將我整顆心髒都給侵蝕了,有本事,就去和鳳泫堂堂正正的較量一番。這般小人之舉,嘁!"
我嗤之以鼻的將其鄙視了一番,不過是激將法罷了,吃不吃就看他如何抉擇了。若是他一怒之下真將我的心髒全權吞噬了也好,免再受這生不如死的痛苦。不過我看這魔尊也不傻,去和鳳泫較量?直接說去白送死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