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2 / 2)

南輕眉氣得哼了一聲,終究沒有掀掉,見那妖孽嘴唇幹裂,似乎這一日整在遭受酷刑,並沒吃什麼東西,心下不由佩服這廝的小身板抗折騰,提了那茶壺上前,對著那幹裂的嘴中一邊灌一邊罵:“都是你這廝害得,害了高呂兩位王爺不說,竟連累本殿下跟你一同坐牢!”

“咕咚咕咚。”猛喝了幾口水,司馬流雲將頭猛然擺向一邊,躲開了壺嘴,對南輕眉歎息道:“你難道到如今還以為是因為我的緣故?真是個小笨蛋……”

“你罵誰笨蛋?”

“你!除了你還有誰。你以為你那相王叔叔將你關在這裏是跟你鬧著玩啊?他是要謀朝篡位了呢!今日午後皇宮被守城弩攻擊,你如今隻怕還不知道誰才是背後主使吧?”司馬流雲嘴角一扯,露出抹嬉笑。

“哼,不就是那個前虎賁軍光武大將軍謝崇在搞鬼,那家夥早就被我父王一劍挑了。”眉兒恨恨地瞪了司馬流雲一眼。心想幸虧皇帝娘無事,不然自己就會活剝了這廝的皮。

“錯錯錯,那謝崇早就成了相王的人,你以為我這麼個廢人還能指揮得動他嗎?”司馬流雲喘了口氣,雖然說話氣息微弱,卻仍唇角含著譏諷的笑意。一雙媚眼半睜半眯,清風般掠過眉兒那雙清若秋水的葡萄紫眸子,似在諷刺南輕眉的幼稚。

“謝崇成了相王的人!”眉兒一聽此話大驚失色。是相王命令謝崇攻擊娘親所在的仁和殿?天哪,相王怎麼可以起心殺害自己的姐姐啊?

如果這就是事情的真相,未免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往日種種在眼前浮過,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相王對皇帝娘的敬慕,豈是騙人的?

然而人心嬗變,何況麵對的那把龍椅自古以來不知演繹了多少骨肉相殘的戲碼。

南輕眉頹廢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瞪瞪地眼目看著麵前厚重沉默的鐵門。

鐵門外寂靜無聲,然而這時的大楚皇宮隻怕早陷於血雨腥風之中。

眉兒自嘲地想:相王將她關在這裏,並未對她有所傷害,或許還是因為對自己這個晚輩還有著些許憐愛的情分在吧。

向來做事穩重的相王,既然敢於囚禁自己,想來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值得慶幸的是,娘親與父王都隨燕絕去了藥王穀。一路有父親與劍堡十三鷹的保護,就算相王派人路上偷襲,想來也無甚大事。隻是師傅舅舅,剛剛為娘親輸了大量的血,正氣血兩虧,能是相王的對手嗎?

眉兒背靠鐵門閉目住了聲息,那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司馬流雲也合上了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疼得昏迷過去,從眉兒進門就罩在臉上的玩世不恭逐漸被隱忍不住的陣陣抽搐所代替。

鐵室內隻有火盆中的木炭發出吱吱剝剝得燃燒聲,若忽略四下裏擺放的駭人刑具以及司馬流雲身上的皮開肉綻,氣氛倒是很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