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今日來所為何事？”淩浮煙終究是想問這個。
她不確定趙姨娘的本性是什麼樣的。畢竟趙姨娘不似她這一輩，在丞相府中那麼多年，能過上安穩的生活，必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淩勿阡可能是像表麵上的那般，可是趙姨娘……
淩浮煙不是不信她，而是不敢信。
為何剛進來就要提起她已經過世的娘親？難道真的是為了誇她漂亮、長得像她娘這麼簡單？
“來看看你這孩子，慰問一下昨日的事情，順便……”趙姨娘看向懷玉。
淩浮煙立即知曉其意，道：“懷玉，你帶七弟去嚐嚐那鹵鴨去。”
懷玉心領神會，道了一聲“是”，便帶著淩勿阡離開，順便把白小咪也抱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等兩人都走了以後，淩浮煙和趙姨娘又靜坐了好一會兒，淩浮煙才道：“趙姨娘，想說什麼便說什麼罷，在我這不必如此。”
趙姨娘擠出一個笑容：“你這孩子，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真的是變了。”說著望向窗外，“這樣也好，也了卻了曲姐姐的一個心願。”
淩浮煙默不作聲。
趙姨娘轉過頭來，突然撕下貼在臉上的一張人皮麵具，淩浮煙心中暗暗吃了一驚，原來這趙姨娘是易容的，且易容技術堪比柳雁，看來她身份不簡單！
麵露真容的趙姨娘年十分年輕，黛眉下丹鳳眼微微上挑，嫵媚卻不輕佻，瓊鼻薄唇，皮膚白皙如雪。
“你想告訴我什麼？”淩浮煙處變不驚。
趙姨娘輕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是誰呢。”
“是嗎？”淩浮煙把問題拋給了對方。
“你這孩子果然不一樣。”趙姨娘起身說道，“其實我留了個心眼。方才我撕下人皮麵具，按道理說你應該沒有見過的才對。可是……”趙姨娘頓了頓，“你的反應讓我很驚訝。”
淩浮煙冷著眉目，不為所動。
趙姨娘也沒不高興，似是自顧自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才變成這樣，但我知道你現在有能力保護你自己，我也不用暗中護你周全。”
淩浮煙抬起頭來：“你的真實修為，是？”
趙姨娘淡道：“五重四品。”
淩浮煙沉默了許久。這個修為完全可以在大路上橫著走，連攔你的人都沒有。
趙姨娘低下頭與她對視：“你若是信得過我，我可以說些事情給你聽。”
淩浮煙點點頭。她覺得趙姨娘應該不會對自己下手，畢竟以她的修為對付自己完全是一眨眼就解決的功夫。
“你娘其實不是青樓出身。”趙姨娘坐回座位上，娓娓道來，“她是大陸第一大國丞相的女兒——流光國曲丞相唯一的嫡出。這樣的身份，你懂嗎？”
淩浮煙深吸了一口氣。她的娘親有點厲害。她突然想起了前往竟雲山途中那個車夫給自己講的事情——流光國丞相府滿門抄斬……
莫非……
“曲姐姐當時身份已經尊貴到了流光國皇上許她一進宮就做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