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的劍痕化為一個玄妙晦澀的符號沒入虞晨的眉心,最終定在了識海當中。
虞晨驀然睜開雙眼,眸中似藏有兩把利劍,整個人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劍,氣勢懾人,以他目前的修為與境界,隻能領悟一絲劍意,但即便是這一絲劍意也夠他受用了,而且整個劍痕都已經被他摹刻在識海中,以後可以慢慢的參悟。
哪怕是此時,虞晨仍有一種夢幻之感,心中萬分激動,恐怕蒼元宗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在這個破敗的宮殿裏竟有如此強悍的劍意,此次試煉,他或許將是最大的獲益者,虞晨猜測,這刻下劍痕之人可能是上古的大能,不然不會隨手一刻便有霸道如斯的劍意!
再次看向石碑,上麵空空如也,沒有了劍痕,周遭籠罩的白光也變得黯淡,整座石碑就好似缺了魂一樣。
歎息一聲,虞晨向著主殿走去,這主殿極其宏偉,氣勢磅礴,如同一座城池,主殿前方有九十九層台階,保存還算完好,神識散開,向著主殿蔓延而去,卻如同泥牛入海,什麼也感應不到。
虞晨臉色陰晴不定,這主殿在他看來實在詭異得緊,他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如果進去,可能會有危險,如果不進,他又心有不甘,水無痕似乎感應到了他情緒的變化,說道:“小子,這片宮殿極有可能是上古遺跡,最大的造化按理說應當在這主殿之中,但最大的危機定然也在其中,進不進去,你自己決定吧。”
沉默片刻,虞晨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說道:“罷了,富貴險中求,既然已經到了此處,那便進去一探!”
虞晨收緊心神,小心翼翼的向著主殿走去,踏上台階的一瞬間,他頓時感到像是有一座大山朝自己壓了下來,有種窒息之感,虞晨緊咬牙關,運轉全身修為,艱難的邁步向前,每踏上一層台階,身上的重壓便增加一分,一層、兩層、三層、走到第九層的時候,虞晨氣喘籲籲,全身已被汗水濕透,踏上第十層的一刻,比之前龐大一倍的重壓傾瀉以來,虞晨雙腳如同灌鉛,難以邁步,險些一個踉蹌摔下去,從儲物袋中抓出一把回氣丹吞下,回複靈力後,他再次向上走去,未踏上台階時,感覺不長,可等到走到上麵時,卻感覺這台階好像沒有盡頭一般,讓人絕望。
數個時辰後,虞晨踏上第二十層,果然如他所想,威壓又增加了一倍,虞晨不停地服用回氣丹,不停地壓榨自己體內的靈力,不停地向前走,半天過後,踏上第三十層的一霎那,虞晨噴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癱倒在台階上,此刻,回氣丹已經耗完,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所剩無幾,虞晨雙眼通紅,性格裏的那股狠勁被徹底激發了出來,低吼一聲,他再次站起身來,運轉不多的靈力,向前邁去。
走到第四十層,虞晨用了一天時間,體內的靈力已經被消耗一空,他趴在台階上,大口大口的吸氣,帶著堅定的神色向前爬去,盡管雙腳已經磨出血泡,但他仍舊用手在向前攀爬著。
第六十層,虞晨全身已鮮血淋漓,衣服已被染成紅色,膝蓋上,手指間滿是血痕,血肉模糊,他現在已經完全是在用手攀爬。
“此子心誌之堅,讓老夫也為之震撼啊。”水無痕悠悠歎息,感慨萬千。
虞晨沒有聽見水無痕的聲音,他的意誌已經模糊了,隻是憑著一股不滅的執念在不斷向前。
第三天深夜,虞晨整個人慘不忍睹,渾身血肉模糊,身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唉!”水無痕又是一聲輕歎,這三天來,他不知已經歎息過多少次,饒是以他在這世上存在了漫長歲月,也不禁被虞晨這個凝氣期小修士的毅力所折服。
現在的虞晨,體外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身體已經沒了知覺,對於疼痛已經麻木了,他完全是靠身體的本能在向前攀爬,其他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的眼裏,隻剩下了台階的終點。
第六天清晨,當太陽升起來的一刹那,虞晨終於爬上第九十九層台階,他看著東方的那一抹金色,用盡最後的力氣大笑一聲,而後身子一歪,昏倒過去,整座台階在此刻陡然散發出一陣溫和的光芒,如水波輕漾,將虞晨籠罩在其中,化為光點溢出,鑽入他的體內,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體內的靈力也再次變得充盈。
片刻後,虞晨醒轉過來,渾身都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通體舒泰,他不禁向身上各處看去,受傷的地方都已經愈合,身上除了仍有幹涸的血跡之外,已沒有了什麼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