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虞晨回來,孟老伯如釋重負,長舒口氣,而後他驚異的看著虞晨手裏的獵物,道:“孩子,這兩隻黃羊……”
虞晨將兩隻黃羊放下,一把抱起兜兜,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道:“都是我在山裏打的。”
“你這孩子,真是不聽話,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少去山裏。”孟老伯似是有些責怪的道。
虞晨知道老人是關心自己,於是笑著點了點頭。
“呀!大哥哥好厲害,打到這麼大的黃羊!”小兜兜大眼睛裏滿是小星星,邊說還邊用手比劃,突然發現自己的小手比劃不出黃羊的大小,小家夥不由撅起嘴,有些泄氣。
孟老伯和虞晨都被小兜兜這天真的動作逗得哈哈大笑,這讓小家夥更加的不好意思,小臉紅紅的。
虞晨寵溺的摸摸兜兜的小腦袋,道:“兜兜,大哥哥給你烤黃羊腿吃好不好?”
“好!”小家夥稚聲稚氣的答道,聽見有好吃的,立馬開心起來,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愛。
孟老伯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兜兜真是個小貪吃鬼。”
兜兜聽見爺爺這麼說,頓時又不好意思了,孩子氣的扭扭捏捏,小嘴裏不知道在咿咿呀呀說些什麼,惹得虞晨和老人又是一陣大笑。
虞晨找來幹柴,在院子裏架起一個火堆,烤起兩隻肥美的黃羊腿,金黃油亮,肉香四溢,饞的小家夥直流口水,孟老伯很開心,取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與虞晨對飲,兜兜吵著也要喝,於是虞晨就讓他喝了一點點,喝完後,小臉立馬變得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一雙黑亮的大眼睛撲閃,露出開心滿足的笑顏,小聲自語道:“要是兜兜和爺爺每天都能有肉吃就太幸福了!”
聽到兜兜那稚嫩的話語,虞晨感覺心裏某個地方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一陣歎息與心疼,小兜兜的願望是如此的單純,能夠吃飽飯,每天有肉吃,他就感到滿足了,比起修士的打打殺殺,你爭我奪,這個要求真的是太低太低了,不去刻意追求太多,恬淡寡欲,平淡與開心的過完一生就好,這也許就是這對祖孫在貧窮中也能擁有感染他人的笑臉的原因所在,虞晨這樣想道。
明月高掛的夜晚,三人大快朵頤,都吃的滿嘴油汁,直到很晚孟老伯和兜兜才沉沉睡去。
虞晨給兜兜蓋好被子,輕輕的關上房門走了出來,獨自一人來到村子外的一座小山上。
月華如水般傾瀉而下,鑽石般的繁星閃耀,空山寂林,氣氛寧靜而清幽。
虞晨坐在碧綠的草地上,怔怔看著璀璨的夜空上那輪銀盤,不由想起了蒼元宗,喃喃道:“許凡,師姐……我終於來到了南域,你們還好嗎?”
沉默良久,他取出流雪琴,修長的十指在琴弦上律動,空靈動聽的琴音如漣漪般回蕩開來,久久不絕。
……
中域,燕國,蒼元宗。
一個白衣勝雪,姿容絕世,高潔如廣寒仙子般的清麗女子站在曾屬於虞晨的洞府外,秋水般的眸子閃過複雜的光芒,櫻唇微啟,道:“小師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聽你彈琴,我知道你還活著,而且終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公孫家……”說到這裏,她如水的眸子透發出毫不掩飾的殺機,冰冷的殺意讓周圍的草葉簌簌而落,接著道:“你們當真是越來越得意忘形了。”
一座幽黑的洞府內,閉關中的許凡驀然睜開雙眼,頓時有兩道實質化的光束射出,他麵無表情,平靜的道:“虞晨,我會替你報仇的,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身隕。”洞府外,趙雷重重的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氣勢磅礴的掌教大殿,青元子站在殿門外,負手而立,神色哀傷,望著星空,自語道:“孩子,你究竟是死是活?蒼元宗永遠是你的家。”
……
一曲畢,虞晨手撫琴弦,神色堅定,道:“中域,我虞晨一定會再回去,公孫家,他日我定上門一戰!”
收起流雪,虞晨開始查探體內的傷勢,在天荒再生術的修複下,傷勢在逐漸的痊愈。
“我若將天荒再生術修煉至大成境界,或許這樣的傷勢轉眼間就能痊愈。”虞晨自語,他可是親眼看見水無痕借他肉身施展過此術,因此他對此術很有信心。
這一次,先是在青虛門被擊成重傷,後又在虛空通道中遭受毀滅般的破壞,肉身近乎崩潰,所以哪怕是天荒再生術也無法將之瞬間複原,需要緩慢修複,這也就是天荒體,如果常人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恐怕早就爆體而亡,化為齏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