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江浪耷拉著腦袋跪在地上,雙目無神的注視著近旁一侍女的胸脯,雙手撐在地上無力地顫動著,嘴裏若有若無發出“咯咯”的哼哼聲,讓呆在一旁的幾個侍衛聽上去就好像一隻等待閹割的小公雞無力地呻吟。
一身黑色寬大錦袍,端端正正的一張紫色臉膛,雙目開闔間神光外漏,破天城四位上將軍之一,江浪的老爹,斷心寒的頂頭上司江中魂大大方方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整個人的氣勢就好像一座穿插雲霄的山峰,刺破蒼穹,頂天立地。
如果說虎父無犬子的話,那江浪這貨鐵定就是江中魂的私生子了,江中魂是虎,整個破天城,甚至整個中原都沒人說個不字,可這江浪,就這德行,說他是犬,犬它媽都不樂意有這麼個兒子。
江中魂微微眯著雙眼,上上下下狠狠掃視了江浪幾眼。可憐江浪在斷心寒的護送下一路從“風雨小築”趕回“國公府”,路上也就不過十幾條大街的距離,卻至少遭遇了十幾波伏殺。從小就在女人肚皮上玩耍的江浪什麼時侯經曆過這麼大的風險,如今怕不是嚇得小弟都從此不早朝了。
可真正令他絕望的是,遠在上將軍的封地,也就是自己的老巢“風行莊”的父親,竟然被城主飛劍傳書連夜召回破天城,這下樂子大了,江浪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江中魂端起旁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突然喚道:“心寒何在?”
一道劍光憑空出現在江中魂身邊,斷心寒帶著敬意的聲音傳來:“將軍,心寒在此。”
在斷心寒的心裏,江中魂是他一生追隨的天神般的存在,自他十四歲那年跟在江中魂身邊,如今十幾載過去,當初的青澀少年如今已是能獨當一麵的人物,想一想這些年跟著江中魂闖過的大小戰役,斷心寒臉上恭敬之色更濃,他看了看跪在地上要死不活的江浪一眼,繼續說道:“將軍有何吩咐?”
江中魂站起身,緩緩踱著步子,沉聲問道:“你說昨晚的那群人全是針對阿浪去的,嗯,可有查出那些人是何宗所派?”
斷心寒思忖著說道:“據心寒所知,玄,佛,魔 ,道,妖五脈並無這些人的存在,他們的刀法淩厲,殺氣極重,除了東海的‘千兵藏刀盟’,心寒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一宗派能有這麼多會用刀的死士,但是東海離破天城萬裏之遙,況且少爺從小隻在風行莊和破天城兩地遊曆,怎麼會惹到他們?故心寒也是不能斷定昨晚的殺手究竟是何人所派。不過風行第四衛已經有密探秘密前往東海,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江中魂皺著眉頭,詫異問道:“死士?”
“沒錯,是死士,他們的打法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意思,若不是城防軍的老大黑屠聽到動靜來得早,怕是兄弟們不大不小都要吃個暗虧。”想想昨晚那些人的驚天一刀,斷心寒有點後怕的說道。
沒等江中魂繼續問下去,那跪了老半天的江浪在那一邊嚷嚷開了:“斷統領,少爺我可是差點就丟了一條命,你好好查,給我查清那個勞什子的‘千兵藏刀盟’,若真是他們派人想殺老子,哼,休怪少爺我要好好跟他們理論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