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什麼外婆,自己女兒都被別人害死了,我卻還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世間,報應啊,這就是報應啊!”那婦人感歎良久,終是想起了顏箜,“好孩子,進來,讓外婆看看你。”
顏箜為難的看了看眼前落鎖的大門,正欲尋個石頭將鎖撬開之時,門鎖竟然自己慢慢的打開了,當啷一聲,銅鎖落地的聲音終究是將顏箜驚醒。
怯怯的走進陰暗的房間,顏箜有些害怕,想著裏麵就是自家外婆,也還是強撐著走了進去,隻見房中的灰塵已經積了摸約寸許,破落的簾子依稀能看到當年的華貴,這時,內室裏傳來的咳嗽聲,指引著顏箜前進。
隻見一張大床上躺著一個年邁的婦人,房間裏的氣味也隱隱有些難聞,不知道是因為多年沒有通風,還是因為這個婦人的自身清潔沒有做到位。
“好新鮮的味道,這裏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婦人抬起頭,有些感歎的說道,這張臉雖然韶華以逝,但從眉目之中,還是能夠看出那抹豔麗的豐韻。
顏箜不敢說話了,但看著這婦人,她有種想哭的衝動,床上的婦人雖沒有死去,但周身境遇卻與乞丐一般無二,“你真的是我的外婆嗎?”怯懦的開口,違背了平時顏箜的說話風格。
“我也不知道,所以你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的手,我施個術法,就知道你是不是我家的孩子了。”顏箜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畢竟隻是她說她的孩子是娘親,自己並不知道,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過去好了。
本以為婦人說的術法是指鄉下的土法子,沒成想,剛剛把手伸出去,那婦人就一口咬了下去,鮮血淋漓的樣子讓顏箜驚呼一聲,正將手使勁往出拽,卻發現被婦人緊緊握在手中,紋絲不動的。
“果然是孩子的血好喝。”這句話讓顏箜毛骨悚然,“你到底是誰啊?”“我是誰啊,我是你姥姥啊,好孩子,把你全身的血都獻給姥姥吧,姥姥可是很久都沒有被滋潤過了。”
顏箜拚命的掙紮,“救命啊……玄清,快來救我啊!啊……”話剛說出口,那婦人就一把將顏箜抱住了,撥開她因掙紮散落的頭發,深深的嗅了一口,滿足的歎了口氣,“你再掙紮,我就隻能擰斷你的脖子了,雖然這樣……會影響到你血液的味道,可是我等不及了。”
顏箜已經哭成個淚人了,自己好好的出門曆練,莫名其妙的惹上了狐妖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姥姥也想弄死自己,命苦成了這樣,還能怎麼說呢!
當一個老實的孩子麵臨生命的危險時,第一反擊將會爆發她所有的潛力,但當顏箜準備爆發的時候,卻悲催的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妖婆緊緊的箍住,稍一動作,就會被她發現,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顏箜這隻野兔子。
那婦人緊緊的貼著她的脖子,顏箜漸漸的有些頭暈,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不再遲疑的她,強忍住內心的惡心,張大口,對準眼前能看見的皮膚,狠狠的咬了下去。
鮮血源源不絕的從頸部運送到兩人的口中,出乎顏箜的意料,這血並不像往常的豬血那麼騷,也不像平常的血那樣有種惡心的味道,這個血有種淡淡的香味,引得她沉醉其中,有些不可自拔。
意識終究是模糊了,失去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快補回來,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省人事,顏箜覺得保不準會被那個壞人給吸成幹屍,很努力的支撐了一段時間,直到那個人也有些脫力,她才放心地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