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樣信息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但如果讓我去強行整理在一起的話,我會做出這樣的一個假設。
假設這個死者其實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拜金,至少在夏天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清純的女孩,她有一個男朋友,二人的感情很好,並且一起在某個公園中遊玩過,拍下了珍貴的有紀念意義的照片。
但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一切,漸漸的,死者出於某種原因,或者說是與男朋友感情破裂,喜歡上了一個有錢的人,這個有錢人很願意在死者身上花錢,所以才會讓死者在短短的幾個月裏,頂得上別人奮鬥了二三十年的成果。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會將嫌疑完全鎖定在死者最初的那個男朋友身上,也許是她的男朋友不甘心這場感情敗給了金錢,憤怒的情況下殺掉了死者。
可就算事情真的是這樣,我想也會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畢竟如果死者和凶手之前是情侶關係的話,為何凶手會如此殘忍,將死者殺害,還要讓死者的肉身被人啃食?是什麼原因,讓凶手如此的憎恨死者?
坐在石凳上想了半天,我也就隻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在想下去,也肯定想不出什麼,所以我幹脆拿出了手機,準備玩玩遊戲看看小說打發時間。
張起珊或許覺得無聊,帶著點點到處去散步了,此時這棟樓的附近已經停泊了大量的警車,也引起了很多居民的注意,人們紛紛圍在這棟樓的周圍,議論著死者,而我則悄悄的坐在一旁偷聽,看看能否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說誰死了,原來是這個賤女人,活該!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弄得我老公走在路上看見她就走不動路,我看啊,這個賤女人一定是在夜總會工作的,才會這麼的風騷。”
“你錯了,這個女人好像是被一個酒店的老板包養的情人,我有好幾次都看到有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樓下,而那個女人很快就下樓鑽進了車裏,然後兩個人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我覺得啊,一定是那老板包養的小三,一起到酒店裏快活去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好奇了起來,立刻假裝上前去看熱鬧的人,對那說話的中年婦女道:“大姐,我怎麼沒有見過那輛車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中年婦女轉頭看了我一眼,疑惑道:“你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是剛搬來不久的新住戶,你說的那輛保時捷卡宴,是哪個酒店老板的車啊?”
那中年婦女這才得意的說道:“你要問別人恐怕還不知道,可我老公就是那酒店的經理,你算是問對人了,那老板就是紅星大酒店的老板劉剛,這劉剛也算是我們中衛市的名人了,錢多的能讓人羨慕死。”
我沒有去聽中年婦女繼續說下去,而是暗暗的將劉剛以及紅星大酒店這個名字記了下來,準備一會兒上樓將這個信息告訴楊警官,讓楊警官派人去調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
正當我混在人群中聽這些人的議論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身後又傳來了一道警笛的聲音,轉頭一看,小區門口又駛進來了一輛警車,那警車停好後,車上的人下來我才看到,原來這時候過來的人,是楊警官身邊的那個法醫小張。
小張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估計他也是剛剛從銀川市趕了回來,下車後小張便在門衛老大爺的帶領下,朝著三樓死者的房間走去。
我知道小張一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線索被挖掘出來,於是我立刻上前追上了小張,而小張也是遠遠的看到了我,立刻對我微笑道:“你是姬文對吧?楊所長經常跟我提起你,昨天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沒工夫和你打招呼,抱歉了。”
沒想到這個小張在麵對屍體的時候很冷漠,卻對人這麼的熱情,頓時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與他握了握手道:“你好,你叫小張是吧?看你年紀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歲,居然成為了一個法醫,真是讓人佩服啊。”
小張靦腆的笑了笑道:“哪裏,其實我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隻是長得比較娃娃臉而已,我叫張峰,來中衛市工作有兩年了,這個案子看來我們合作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我和小張說著,便已經到達了三樓案發現場,而小張進入案發現場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從口袋中拿出一雙白色膠皮手套,十分嫻熟的戴在手上,又拿出一個醫用口罩戴好後,直接走進了臥室內。
楊警官此時還在臥室內搜尋有用的證據,見到小張後對小張點了點頭,便站在了一旁,看得出,楊警官對小張還是十分信賴的。
小張從工具箱中拿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開始對屍體的頭顱進行檢測,那場麵要多惡心有多惡心,我實在受不了了,就轉身走出了臥室,靜靜的等待著小張的檢測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