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感覺我整個人徹底石化了,而那中年婦女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三個人的表情,依舊思考著說道:“我丈夫雖然平時脾氣不太好,但是整個趙家村的人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算我丈夫真的得罪了人,也絕對不可能會被這樣對待,所以我覺得一定是我丈夫昨天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惡鬼,引來了惡鬼複仇。或者說就是那惡鬼藏在快遞裏麵半夜出來害人!”
中年婦女後麵說的話我基本上都沒有聽清楚,轉頭看了一眼林映雪和白龍飛,對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那個快遞現在在什麼地方?裏麵都裝著什麼?能拿過來我看看嗎?”
“東西還在,昨天晚上我和我丈夫好奇的將快遞打開後卻發現裏麵其實什麼都沒有,就隻是一個空盒子而已,我就把快遞扔到外麵的拆房裏麵了。”
我轉頭讓白龍飛出去找一下那個快遞,然後站起身來再一次觀察了一下這個房間,這個房間若是沒有血跡的話,看上去依舊是很樸素,整個是臥室和客廳連在一起的,雖說有兩扇窗戶,但是那窗戶的大小都不足以進來一個人,唯一能夠進入房間的,就隻有我們身後的那扇門了。
我走到那扇門旁邊看了看,然後問道:“你們晚上睡覺有沒有鎖門?”
中年婦女點頭道:“鎖了,雖然我們家沒有什麼可偷的,但是睡覺總不能不鎖門吧?”
這扇門是老式的兩邊開的門,中間有一根橫木,看上去就和古裝電視劇裏麵的門一樣,可是這種門在我看來還是很好撬開的,隻要用一根棍子從門縫中伸出來將門閂撥開,門便能夠輕易的被打開。
我走出去看了看,這才發現門外的地麵上已經被鋪上了一層細沙,將細沙輕輕掃開,地上便出現了大量帶血的腳印,這其中一定有凶手的腳印,隻是命案發生後,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已經無法從腳印判斷出什麼東西來。
我回到屋子中,看了看死者家中的土炕,然後問道:“昨天晚上,你確定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包括你丈夫死亡的時候?”
這個土炕雖然看上去有點大,但是枕頭卻是挨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死者夫妻倆平時睡覺都靠得很近,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丈夫被挖心,就算丈夫的嘴被堵住,旁邊的人肯定還是能感覺到一些動靜的。
中年婦女一邊哭一邊搖頭道:“沒有,我半夜醒過來的時候我丈夫就已經死了,死的無聲無息,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肯定是被惡鬼殺死的,否則的話怎麼可能連我都沒有發現?”
我雖然不知道這中年婦女有沒有說謊,但是她若是沒有說謊的話,凶手一定是使用了某種手段讓中年婦女陷入沉睡中,我想藥物的可能性十分的大。
這時候,出去找快遞盒的白龍飛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手中拿著那個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快遞盒遞給了我,然後說道:“發件人信息我看了,確實是窮奇寄來的!”
看著手中快遞單上麵熟悉的窮奇的簽名,我瞬間感覺到情緒跌落到了穀底,似乎連抓著快遞盒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沒有跟身後的人打招呼,起身便獨自一人朝著屋子外麵走去。
等我走出院子,來到村子小路上的時候,便聽到身後林映雪和白龍飛都追了出來,看著我的樣子擔心的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白龍飛則一臉疑惑道:“這怎麼可能?我們來到這裏可並沒有跟誰說過啊,這窮奇是怎麼知道的?他難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我們會選擇這裏,然後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等待著我們自己鑽進來?”
林映雪說道:“現在不用說了,這一定就是窮奇選擇和姬文對抗的方式,這次的案件和以前中衛市那起‘掏心案’實在是太相似了,基本上是一模一樣,窮奇到底想要幹什麼?讓我們再破一次相同的案子?”
白龍飛不以為然道:“我覺得不會是這樣,如果是完全相同的兩個案子的話,那麼凶手的動機和手段必然也是完全相同,這樣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用費盡心機去破案,隻要將以前‘掏心案’整理一下,套入眼前的案子中,自然能夠找到凶手!所以姬文你也別擔心和害怕,我看這窮奇根本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並不是在害怕窮奇,我現在很內疚,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這個祥和的村子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