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之上已經被草藥和毒血染成渾濁的顏色,傾落體內的毒素已經被強行逼出,隻是長恭陪她一起浸泡在這溫泉之中過久,又耗費大量內力為她逼毒,這般蒸騰的溫泉一直浸泡著身體,而且其中混合著毒素,他又經脈大開,傾落看著他,眼神之中有一絲疑惑和擔憂,不知道他是否受到了毒素的影響。
長恭見她看著自己,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入懷中,讓她盡量依靠著自己,對她說:“你不用擔心我,我雖然消耗內力,但是這點毒還不至於傷到我,你身上大量的毒已經排出來了,但還有餘毒,讓那個白眉道人給你看看。”她牽著她的手,沿石壁向外部走去。
傾落與長恭一同走出這方水池的空間,走到最初進來時所處的地方,那個白眉白胡子的老者坐在軟草之上打坐,雙眼緊閉,麵容慈祥,聽見他二人的腳步聲,緩緩地睜開眼睛。
那白眉老者眯著雙眼,一副笑吟吟地樣子,打量了一下傾落,捋了捋胡須,說道:“看來你身上的毒已經去除的差不多了,看來這《百毒譜》上記載的方法的確可取。”
白眉老者頓了頓又說:“老身害你二人被那五毒道人追殺,的確是對不住你二人,隻是這五毒道人心術不正,又效力於那琅邪王,那琅邪王是個極有野心的厲害人物,五毒道人肖衡子又一心煉製百毒,又抓了很多無辜百姓施毒練毒,極為殘忍,這《百毒譜》若是被他得了去,必定會危害到蒼生的,他一直暗中追殺我,我當日見你二人身手不凡,才出此下策的,實在是對不住你二人。”
說到這裏,那老者雙手鞠了鞠,竟有些情緒觸動,麵色極為尷尬的神色。
傾落走到那老者的麵前,對他輕聲說道:“你也是為了大局考慮,若真讓那邪獰殘忍之人得了這《百毒譜》,他必定會傷害到更多的人,使不少百姓遭了非難,隻是這五毒道人是何人,與您又有什麼關係,這《百毒譜》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白眉老者輕輕歎了一口氣,眉目微垂,緩緩說道:“我本名白竹,本是個懸壺濟世,周遊各國治病救人的江湖郎中,江湖上的人都稱我為白眉老人,五毒道人肖衡子其實和我同門,是我的師弟,我二人都拜師於鬼毒聖醫鬼穀子門下,鬼毒聖醫門原本是以世間百毒以毒克毒,治病救人的,可是我師弟並無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心思,而且一心煉製百毒,使自己在江湖之中站得一襲地位。”說到這裏他眼中有一絲絲的惋惜之意。
“我二人都跟師傅學製毒練毒,也學治病救人的藥理醫理,而這《百毒譜》本是我們師傅鬼穀子所創,並且隻傳鬼毒聖醫穀的傳人,五毒道人一心想要得到這《百毒譜》,我無心爭醫穀傳人之位,他誌在必得這《百毒譜》。”
白眉老人又說:“可是十幾年前,突然有一個男人帶來了一個孩子交給我師傅鬼穀子,那孩子天資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武功也修煉的極快,也拜在我師傅門下,學習製毒用毒和治病救人,三年前那孩子繼承了醫穀傳人的位置,但《百毒譜》他已牢記於心,就將《百毒譜》撰本交給我,讓我繼續周遊各國救人,五毒道人和我雖然入門早,但功夫並不如這孩子,而醫穀之外由那孩子設了許多機關陣法,五毒道人幾次偷襲醫穀不成,於是就打了我身上這本《百毒譜》的主意。”
白眉老人接著說:“我二人不是醫穀傳人,按照規矩,就必須離開醫穀,五毒道人出穀之後,一直遊走於周齊梁國,並且後來成為北齊琅邪王的手下,專門為那個王爺做殺人毀屍滅跡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