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城門之時,守城衛兵對長恭和傾落所乘的馬車一番探查,長恭將那個患疫病的男孩藏在馬車內夾之處,守城衛兵並未發現那男孩,就放他們入城了。
待傾落與長恭進城之後,隻聽到後麵一片喧鬧聲,但他們急於回到落梅醫館,也沒有多加理會。
北城門口。
此時那五毒道人滿臉的不悅,嘴角不由得抽動,心裏可是對沐晴陽更為不樂意了,這個惹事精果然沒辦法消停下來。
而被五毒道人稱為小魔頭的沐晴陽,此時依舊酣睡在馬車之內,即便守城衛兵催促幾次,他仍然不知醒,也不動換,就在這一片喧鬧之中依舊睡得酣。
北城口的衛兵都聚集了過來,那衛兵長是個滿臉胡須的中年人,本是負責檢查例行入城的人員的,最近長安城內外都不太平,先是城內發生刺殺皇族宗親的事情,後是長安外聚集大量災民,城門口本就是事情多發之處,他們不得不小心檢查,不敢放無戶籍身份者入內。
沐晴陽和五毒道人都是江湖人士,自然沒有周國的戶籍身份,但五毒道人跟從琅琊王之後,那高姓老者倒是給他們這些武林人士一塊腰牌,可以在長安城個關卡通行。
本來五毒道人是和沐晴陽約定了,一有消息就通知他,可這沐晴陽偏偏身無分文,生怕進了長安城沒有落腳之地,硬是讓五毒道人給他準備住處,有消息再來通知他,這沐晴陽倒也會享受,說是在城內施以輕功怕引起注意,就要五毒道人為他準備馬車,還一腳就把車夫踢了下去,說自己怕麻煩,非得五毒道人親自駕車。
他這樣無理取鬧早讓五毒道人氣的牙癢癢,但奈何自己打不過他,又想著他幫自己除去舊疾,於是對他一忍再忍,這五毒道人本就是個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人,沐晴陽雖這般戲弄,他倒也當真忍著。
五毒道人一路上一直忍耐,沐晴陽又一直酣睡,倒也相安無事,隻是到了城門口例行檢查,這沐晴陽卻一點麵子都不給,讓他著實憤怒,但高老頭一直說讓他們在周國不要惹事,他想了想,眉頭不由得擰到一起,但終究沒發作,隻快速下了車,對一旁的衛兵說著好話。
衛兵長一手握著腰間的佩劍,一手掀開車簾,沐晴陽仍然抱著椅枕,迷迷糊糊的還說著夢話。
那衛兵長大聲喊道:“放肆!在北城門口還這般肆無忌憚,還不趕緊下來接受檢查。”
沐晴陽本不為外麵的嘈雜喧鬧所動,聽他這麼突然的吼了一嗓子,緩慢的睜開眼睛,麵上露出一個極不願意的表情。
“唔……大叔,你好吵啊,打擾到我睡覺了。”沐晴陽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是哪裏來的,竟敢在城門口撒野。”那衛兵長見沐晴陽衣著普通,並沒有什麼貴重配飾,樣子也還是一副年紀輕輕的少年郎的樣子,於是不那麼忌憚。
“哦,我也不記得我從哪裏來,走著走著就到這裏了,我不過睡著覺,哪裏礙著你了,你才是在撒野吧。”
“你這無賴,無視法紀還含血噴人,弟兄們,把他給我綁了。”那衛兵長本就暴躁,在被他這樣一說,火冒三丈,當即召集衛兵圍了過來。
沐晴陽倒是麵上一片輕鬆的神色,移了移身子,一條腿撐在車上,另一條腿晃悠著垂在下麵,朝那些圍過來的衛兵們吹了一聲口哨,嘴角露出嬉笑的表情。
那些衛兵瞧著沐晴陽雖然相貌瀟灑,但這般的沒規矩,但身形瘦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並未將他太當回事,隻是上前去拽他以便捆綁。
可沒想到他們快碰到沐晴陽衣袖的時候,他單手在馬車上一擊,身體迅速彈起,在空中徒轉一周,輕飄飄的落在車頂,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看著他們。
“唉……想不到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這麼弱。”沐晴陽一副歎息的樣子說道。
那些守城士兵看到沐晴陽這般身手,都不由得一驚,他看似羸弱不堪,但這功夫著實的不一般。
守城的衛兵們都彼此互相遞了眼色,這一次都有了幾分小心,迅速晃動身影向沐晴陽撲去。
隻是他們才剛爬上馬車,沐晴陽就飛身而起,廣袖一甩,就將麵前兩人擊中,摔下車去,又一個鉤腿,一下狠狠踢出,將身後撲來的兩人也擊倒在地,他身形在半空轉動半周,以手撐著車頂,身體又向下傾去,身體將要失重之時,手輕輕握住馬車的頂棚一角,迅速回正身子。
他又伸了伸懶腰,在原地站直後,活動了幾下胳膊,似乎在宣示著剛剛自己不過熱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