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不受控製的向著四周飄散著,可王治卻沒心思去管了,在進入定魂盤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心裏想著見到張靜江時,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可是當他真正麵對這個昔日裏英俊瀟灑,而且自信滿滿,此時卻一臉憔悴,隻是眼神中依然透著倔強的男孩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對望著,仿佛兩尊石刻一般,都漂浮著木然不動,隻是一個直立著,一個盤坐著,在周圍漂浮著的,泛著五彩光芒的金屬中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王治的靈氣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不再往外流出了,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還是受不了張靜江那讓人躲之唯恐不及的眼神,稍稍的偏移了視線,看著周圍的景色道:“你還好嗎?”
張靜江站直了身子,他瘦瘦高高的,一身的白衣,隻是此時看起來卻透著一種蕭瑟的感覺,他望著王治,發現王治根本不敢再看他,於是也看向了別處道:“還能怎樣?一個死了也得不到超脫的囚徒而已。”
王治本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會大聲嚷嚷著指責自己,卻沒有想到他雖然顯得不太友善,卻沒有出現意料中的怒火,更多的好像隻是茫然。
王治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原本一直躲著,今天終於鼓起了勇氣,他也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當初,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怪我的話,也是應該的。”
張靜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責怪又能怎樣?能讓我再活回去嗎?我今年才十九歲,本來擁有千萬家產,還有一個快樂的家庭,可現在,甚麼都沒了!”
王治撇了撇嘴,感覺這樣子好像才和自己預料的有些相似,他立刻將想好的說辭蹦了出來道:“可當初也是你逼我的,要不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了絕境,我又何必把你殺了!”
張靜江怒氣衝衝地看著他,還是忍不住大聲的咆哮了起來:“是!是我逼你又怎樣,可現在死的人是我,身體沒了,還要當一個囚徒,你還想怎樣?一直就這麼關著我?好隨時隨地的嘲笑和蹂躪?還是等你練好了本事,好將我這個魂魄也滅掉?”
王治被氣得不輕,這件事情上,他最多是覺得對這小子有些虧欠罷了,至於誰對誰錯,他並不認為自己就真的罪大惡極,
他張大了嘴,正打算反駁時,沒想到張靜江自己,卻先泄氣地抱住了頭,居然哽咽著說道:“我不過想找一門功法來學習而已,要是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富人家庭也就罷了,當個紈絝子弟又怎樣?可我偏偏出生在這個外事的家裏,經常看著修真們來來往往,知道你們的存在,卻永遠和你們隔著一道看不見也越不過的牆,我好恨,為甚麼你們就能高來高去?就能有著我們做夢都不敢擁有的能力?”
王治愣愣的飄在原地,有些搞不清張靜江到底說的甚麼,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王治不說話,張靜江卻蜷縮了起來,雙臂抱著膝蓋,將腦袋埋在膝蓋間哭泣著說道:“當初知道你逃進了馬爾康,偏巧我和姐姐也就在這邊,別人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們隻是想要你帶著的功法,他們都說你帶著一套很了不起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