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懷著複雜的心情回過了頭來,他想不明白為甚麼張靜江這時候要這麼賣力的幫著自己,也同樣沒有心情去想,他隻能把視線投向那把泛著光彩的油紙傘。
煙花在油紙傘的保護罩上炸開,雖然沒能直接攻擊到後麵的女人,卻多多少少影響到了她彈琴,原本洪水一般的琴聲,明顯有些紊亂,就連王治自己都能感覺到,尤其是他的腳,此時已經有了些知覺,雖然還不能和平時一樣自如,但也不至於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他試著抬起腿,往前磨出了一步,可就在此時,身後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道:“都給我住手!”
聲音剛剛響起,王治就覺得左手一輕,右手裏的煙花不但離開了,而且瞬間就變成了一筒筒散亂的筒子,煙花也立刻熄掉了。
王治一愣,然後心裏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扭頭一看,發現是伍常林站在旁邊,他正抬著頭看著一邊的竹林。
王治幾乎想都沒想,抬起右手就是一拳。
伍常林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更沒有想到王治會簡簡單單一拳打過來,他的視線都看向了竹林那邊,由於離著王治太近,等到他覺得不對頭的時候,居然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王治一拳打在了手臂上。
這一拳實際上並沒有對伍常林造成甚麼傷害,但是他還是立刻人影一閃,躲開了一些,然後帶著微微的怒氣道:“你幹甚麼?”
“幹甚麼?”這時候琴聲首先停了下來,王治立刻發覺雙腳又能行動自如了,於是兩步衝上去,又舉起拳頭對著伍常林就揍過去道:“老子打架!管你媽-的屁事!要你來管!”
可這次伍常林有了準備,也沒躲開,迅速的一伸手,一下子就握住了王治的拳頭,然後順著那股力道一把就將他甩在了地上,怒氣衝衝的說道:“不可理喻的瘋子!”說完也不等王治從地裏爬起來,就轉身衝向了紫竹林那邊。
隨著音樂的停下,竹林也停止了動靜,然後刷的一聲就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穿著白色運動裝的紫竹,以及他麵前兩米多遠的地上,躺著的黑衣人,黑衣人此時衣衫淩亂,渾身上下都是破開的口子,好在他的遭遇比大年初一的吳家兄弟要好一點,或許是了解了紫竹的存在,有了些準備,所以雖然看起來狼狽,居然還保住了一條命。
紫竹鄙夷的看了看地上的人,此時才第一次看清他的摸樣,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魁梧男人,有著一張陽剛的麵孔,少許的絡腮胡子,看起來孔武有力的,隻是這時候已經疲憊得沒有了抬起頭來的力氣,隻能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紫竹。
這時,伍常林和那個女人幾乎同時地衝了過去,女人一下子跪在了男人的身邊,聲音都帶著哭腔,一把抱住他道:“你怎麼樣了?”
而伍常林則來到了紫竹的旁邊,見沒出人命,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不過正要對紫竹說話時,紫竹卻一聲不響地擦過了他的身邊,向著這邊躺在地上的王治走去。
伍常林看著紫竹漠然的背影,也沒辦法說甚麼,隻能轉身看著地上的一對人道:“沒出事就好,我隻是沒想到,你們也會急著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