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漫無目的地走著,可是預期的襲擊並沒有發生,世界仿佛和它表麵一樣的平靜,然後他就來到了一處開放式的小型公園裏。
夜深人靜的時候,公園裏難得的安靜了下來,沒有白天車來人往,沒有喧鬧的叫賣聲,靜悄悄的,看起來真是一個悄悄殺人的好地方。
他隨意的找了一張長椅坐下,望江雖然地處西南,一年到頭基本上看不見一次下雪,但是濕度極大,到了下半夜那種刺骨的冷,感覺並不比在空明山上好過多少。
王治就那麼靜靜坐在那裏,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空蕩蕩的花壇,花壇裏的草還是青幽幽的,隻是沒有花朵而已。
他在等,等著某個想要他小命的人,突然用某種詭異的法術,直接將他結果了,免得那麼多的麻煩糾纏個不停。
可是,雖然知道自己的周圍充滿著狂風暴雨,偏偏就自己身邊,一片風平浪靜,感覺不到一絲的異動。
冷冷清清的公園裏除了他,便一個人都沒有了。
坐了快一個小時,難受的空虛和茫然幾乎將他拽得快要無法呼吸,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空虛了,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對著周圍一邊轉動著,一邊瘋狂的吼叫了起來:“滾出來!我知道你們在,你們都在看我,那就滾出來啊!我就站在這裏,隨便你們殺,隨便殺!”
他吼得歇斯底裏,甚至都跳了起來,可是等他終於累了,不得不停下來時,周圍再次恢複了剛才的靜匿,依然沒有人出來,沒有甚麼奇怪的事情發生,甚至連一聲鳥鳴都沒有。
空虛和無助仿佛洪水一般,將他完全的淹沒了,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肺一般,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
真希望這種感覺,就是敵人用來消滅他的某種法術,可是他呆呆的站立了好久,那種感覺居然漸漸的消失了,他不確定是否是有人在背後又救了他,還是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隻是他一相情願的疑神疑鬼而已。
終於,他又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呆滯而無神的看著前方,那是一片新單元小區,小區的燈光已經熄掉了,但是整棟樓依然顯得很明亮。
王治麻木地坐在椅子上,夜晚的寒冷對他來說毫無感覺,周圍偶爾走過的行人,都下意識的避開了他,這讓他覺得很失望,心中多麼希望這其中的某個人,會突然衝上來,直接將他丟進從未見識過的地獄去。
可是直到天漸漸的顯得微明,早起的爺爺奶奶們開始進入公園晨練時,世界依然平靜得一層不變。
大爺大媽們的到來讓死氣沉沉的公園開始變得有了一絲的生氣,他們有些不苟言笑,有些卻嘻嘻哈哈,甚至前麵不太寬敞的廣場上,還放了一台錄音機,雖然放著的歌曲足夠讓年輕人起雞皮疙瘩,可是他們卻一板一眼的很是認真。
公園裏晨練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不少的年輕人也來這裏練習了,於是,沉悶的公園越加熱鬧,而同時,整個城市也從無邊的黑暗中,慢慢掙脫,逐漸清醒過來。
看著這些普普通通的人,他們為了早上這點狹小的優美環境而喜笑顏開,為了趕去上班,而匆匆忙忙的奔跑,心中那股壓抑了一晚上的難受味道,終於有了一絲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