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菱凝神聽著鄭立凱的解釋,鄭立凱現在本事低微,他雖然已進運道,可是連個像樣的法術都還不能施展,這點本事自然無法進入王熙菱的法眼。可是她也沒有小瞧他的意思,畢竟在空明山呆了那麼久,她還是知道這老鬼的魂魄裏,被劉畢強行糅合進了另一個魄,那個魄看來知道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聽完了老鬼的話,王熙菱稍帶驚訝的看著王治,然後還是搖了搖頭道:“再好的寶貝,也要看是在誰的手裏,你的本源雖然特異,但是對你來說,未必就一定是件好事。”
她說著再次抬起手來,一下子抓住了王治的手臂,同時飛起一腳踢在了他的右腿小腿上,直接把個毫無防備的王治給踢得橫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直摔得他七葷八素,兩眼金星直冒,可他還沒來得及感受這股胸悶的味道,就看見王熙菱的長劍攜著一往無前的殺氣,對著他的麵門就刺了過來。
王治根本不明白到底怎麼了,這時候隻來得及大叫一聲,同時空著的右手飛快的一抬,正好擋在了自己的麵門前。
而旁邊也傳來了錢佳驚恐的尖叫聲。
劍尖輕易的刺穿了王治的手臂,鋒利的尖端甚至直接抵在了他的眼簾前,就看見一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光滑的劍尖滑了下來,彙聚成珠,然後掉落下來。
王治閉上了眼睛,血珠打在了眼簾上,同時傳來的還有手臂上遲到的疼痛。
王熙菱一把扯出了劍,一腳踢開了王治受傷的手臂,湊近他的麵孔憤怒的大吼道:“為甚麼不反抗?你就不能爭氣一點!抵抗一下嗎?”
王治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手臂上的疼痛劇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可是他咬緊了牙,哼都不敢哼一聲。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近在咫尺的王熙菱的憤怒,而這種憤怒還不是關鍵,他能用那被血珠汙染的眼睛,清楚地體會到王熙菱雙眼中透露出的失望,雖然她並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
王治也失望了,是對自己的失望,為甚麼自己連反抗的那一線思想都沒有,現在清醒過來,回想剛才的瞬間,雖然時間是很短,可是自己確實沒有想到可以反抗,可以躲避。
王熙菱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語氣變得冷冰冰的說道:“如果我是你的敵人,剛才你已經死了。”
王治點了點頭,躺在地上和她對視著。
“如果我依然是你的敵人,既然沒有直接殺了你,又想抓住你這個籌碼,那麼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我會放任一個能施展法術的敵人在身邊自由活動嗎?”
王治明白了,雖然手臂上的痛疼依然劇烈,卻猛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的思想從來沒有過的清晰。“禁製。”
王熙菱終於鬆開了王治的手臂,自己站直了身子,卻依然低頭看著他道:“是的,我原本的計劃是教你如何抵抗住禁製術,這樣你或許還有更多的機會,在被敵人抓住的情況下逃命,現在看來,你這種別人根本無法禁製住的本源,反而更可能讓你丟命,就好像我一樣,如果發現自己不管下甚麼樣的禁製,所有進入你身體的靈氣,都隻會被你吸收掉,你認為我會怎麼做?”
王治躺在地上,手臂上的痛疼已經不那麼明顯了,或者他已經不那麼在乎了,因為這時候他猛烈的打了個寒戰,漸漸明白了王熙菱的意思。
“所以,我現在要教你,如何控製自己的靈氣,隨心所欲的,想吸收,就吸收,不想吸收,就不會吸收,這樣,你就能假裝出被敵人禁製住,至少,這能在短時間內,保住性命。”
手臂上的傷口流了一大灘的血,不過血已經止住了,甚至能看見傷口正在很緩慢的愈合著,王治抬起手臂看了看,然後不在意的放下,翻身直接跪在了王熙菱的腳邊,重重的給王熙菱磕了一個頭。
禁製術沒辦法製住擁有融合本源的王治,可是這也給現在的他出了最大的一個難題,在還沒有足夠強大的本領之前,他很可能被別人製服,因為他特殊的身份,隻有一部分人會樂於直接要了他的小命,也有一部分人會更熱衷於抓住這顆沒有甚麼能力,偏偏又被放在了關鍵位置的棋子。
雖然王治無法清楚的知道這些敵人,就連王熙菱也無法透過複雜的局勢,看清那些懷著真正敵意的人,但是這種可能性無疑是很大的。
王熙菱改變了修煉的初衷,自然修煉的方式也改變了,她站在王治前方五六米的地方,抬起一劍朝著王治就劈過去,在她劍尖劈過時,一朵晶瑩的梅花瞬間成型,然後筆直的朝著他就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