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刀氣來的突然,男人的聲音也響得突兀,高晨武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一刀就準確的將他的酒葫蘆給切成了兩半。
瞬時,一股濃烈的酒香四麵撲出,形成了一道濃稠的仿佛乳液的霧氣,迅速的朝四周彌漫。
高晨武震驚的怒吼一聲:“周奎甫!你居然敢上廊峽山!”說著他就一頭紮進了濃霧之中。
王治是見識過高晨武這酒霧厲害的,眼前的情況混亂不明,反正自己的事情總算是搞定了,就順勢往後麵一退。
而在他後退的同時,周圍的人群都紛紛的散開,遠遠的避開了那團濃稠的霧氣。
王治還沒退出幾步,濃霧中就傳來兩聲大吼,同時還有金屬撞擊的刺耳脆響,跟著,那團酒霧轟然一聲炸開了,就好像一顆巨大的炸彈,在足夠近的距離裏炸開。
王治嚇得根本顧不上肚子上的傷痛,轉身就滾進了旁邊的一條水溝裏,半個身子掉在水裏,半個身子還在溝邊。
炸響還在轟鳴,狂野的熱浪就夾雜著無數的碎石草屑,從頭頂滾了過去,整個水溝裏的水也跟著翻上了地麵。
王治不得不使勁的貼著這邊的坎,甚至不得不用青藤將自己固定住,才沒有在這股衝擊中給掀出水溝。
他的腦袋還暈乎乎的晃蕩,隻能用力的甩了甩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卻急著趴在溝邊上,看向高晨武他們打鬥的地方。
靈堂的大門口,已經被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大門兩邊的牆壁也灰飛煙滅了,獨獨的留下一個門框。
門框中,周傑緊緊的咬著牙,靠在門框上,他的身邊,一個魁梧的男人,穿著黑衣黑褲,手中一把銀亮的大刀橫在胸前,而這兩人的背後,是靈堂空地上,被眾多東西包圍著的陳三璐。
王治正疑惑著沒看見高晨武,就見大坑的左邊,一堆泥土鬆動,然後一個渾身泥汙的人緩緩的站了起來。
王治無奈一歎,高晨武和這黑衣男人的高下,自然就看出來了,那麼強烈的爆炸下,男人不但保全了周傑,甚至地方都沒挪動一下,反倒是高晨武被自己搞出來的爆炸給炸進了土裏。
高晨武吐掉了嘴裏的泥,用棍子支著地麵,聲音嘶啞如鬼:“周奎甫,算你厲害,隻是這裏不是你囂張的地方,尤其是今天!”
周奎甫刷的一下將大刀收到了背後,動作看似瀟灑,隻是以王治的見識,都能清楚的感覺出,周奎甫的手是在發抖的,看來剛才的拚鬥中,他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周奎甫一手抓住周傑的手腕道:“老子哪裏囂張了?老子不過是來看自己婆娘最後一麵,隨便來帶回我兒子。”
他一句話說完,現場一片寂靜,高晨武呆呆的立在原地,而周圍已經逐漸圍攏回來的眾人也傻傻的停住了,接著,便響起了紛亂的竊竊私語,顯然這個消息對大家來說,還是太過震撼了。
“你放屁!周傑是三璐領養的孤兒,根本不是你兒子!”高晨武激動得甚至舉著棍子往前衝了上去,大有一言不合,繼續拚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