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晃蕩了差不多一晚上,結果昏頭昏腦的,還是隻能回浣花嶺去,因為除了浣花嶺,他沒有別的地方可去。
他坐在轎車的後排,靠在窗戶邊,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腦子裏靜靜的什麼也沒想。
結果他任由腦子稀裏糊塗的躺著,前麵開車的小夥子卻主動跟他說起話來了:“先生,先生還記得我麼?”
王治眯縫著眼睛看向前麵的後視鏡,可惜他就坐在司機的背後,從後視鏡裏根本看不見司機,他也懶得動用法術去察看一個凡人,隻能無聊的問道:“你認得我?”
“當然記得,我以前見過先生兩次。”
王治輕輕的甩了甩腦袋,看著對麵一家早起的包子鋪,有兩口子正在裏麵忙碌:“那你叫什麼?”
“我叫湯致遠,先生還記得吳敏和吳嘉麼?”
王治的腦子短了一下路,這才想起來:“你是那個男人!”
王治說的沒頭沒腦,前麵的男人卻飛快的點著頭道:“是的,是的。”
“原來你在阿歡的手下當小弟啊,今晚你送我,是不是有事?”王治依然懶懶的靠在靠背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掠過包子鋪,晃過一扇扇緊閉的卷簾門。
“其實,我以前到不是歡樂幫的人,隻是我們老大失蹤之後,我才過來的,今天看見先生從大廳裏出來,其實是想問問先生,你知不知道吳嘉的下落。”
王治知道他的身份時,其實就已經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了,他既然和吳嘉的媽媽走在一起,吳嘉的老媽死了,吳嘉又不見了下落,隻怕他也會四處打聽,關於吳嘉的事情,王治也沒什麼興趣隱瞞,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凡人:“吳嘉已經是我的徒弟了。”
汽車突然停了下來,甚至因為停得過快,都把王治從靠背上彈了起來,等他再靠回靠背上,看向前麵時,發現這裏確實到一個路口,隻是對麵的紅綠燈,明明白白是綠色的。
湯致遠冷靜了一下,才慌張的說道:“先生,對不起。”
王治也不在意這個,懶懶的說道:“沒事,其實也是我妻子看著那孩子可憐,媽媽死了,就一個人在家裏,所以就帶回了家。”話說到這裏,王治怎能不想起李昕來,吳嘉其實算是李昕帶回浣花嶺的,甚至收他當徒弟,也是因為王治想要教李昕修煉,隻是,一切都還沒來得及開始,就這樣匆忙的結束了。
轎車孤零零的停在了空曠的十字路口,周圍沒有一輛車,沒有一個人,王治的心裏想著李昕,想著和她經曆過的點點滴滴,這一路過來,綴滿了開心的點點滴滴,想著兩人第一次見麵,她紅撲撲不好意思的麵容,想著第一次去她家,差點就把她給辦了的惶恐。
湯致遠坐在前麵,一言不發,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主動說道:“大人,吳嘉他還好嗎?”
王治的思想被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也絲毫不生氣,靜靜的道:“他還好,他既然是我的徒弟了,我自然會對他好的。”
“哦。”湯致遠隻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