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杖責秦琪(1 / 2)

什麼狗屁求情,她這是要將她打入無底深淵!該死的賤貨!

秦琪想要張口為自己狡辯,可老夫人卻根本沒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她一直視淩玥為寶,見她容貌被毀已經是心中愧疚不已,如今又見淩玥被鞭子抽打的遍體連傷,她如何能不激怒?

“來人,將二小姐拉出去杖責三十大板,有手下留情者直接杖斃!”

這是不允許行刑的人放水了,三十大板打下去,秦琪的命等於是丟了一大半!

“祖母饒命啊!祖母饒命啊!秦琪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

事到如今,秦琪才知道害怕,可惜已經為時已晚,幾個粗實的婆子將她拉拽了出去,摁在長凳上,開始行刑!

雪地裏秦琪的哭喊聲傳進屋子裏隱約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孤寂。

淩玥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自從五歲那年蘇氏一巴掌扇過來她的這隻耳朵便聾了,如今秦琪的嘶叫她也聽不真切。

她這滿身的傷殘,一身的落拓,終究是要血債血償的。

秦琪,便是她拿來開刀的第一個。

“祖母,三十大板是不是恨了些?二姐姐一直養尊處優,怕是吃不消……”

淩玥淚眼蒙蒙的眸子望著老夫人,麵上顯露的麵上對秦琪的憂心忡忡。

老夫人坐下,拍了拍淩玥的手背,語重心長道:“你如今自個滿身都是傷,還操心別人作甚?祖母這就去傳大夫來給你瞧瞧傷。”

一道道血紅的疤痕在布滿淩玥的臉上身上,隻看的老夫人心底發怵。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你這小小的身骨如何承受得了?”

話說著,老夫人心疼的眼眶逐漸熱了起來,閃亮的瑩光逼入淩玥的眸底,引得她心頭一陣陣的發緊。

這世間最疼愛她的人僅剩下眼前的祖母了……

而她卻是一次次的利用祖母,壽宴上如此,眼下又是如此……

淩玥深吸一口,如今她在秦府根基不穩,若想報仇隻能不計手段的來依靠祖母這棵大樹,利用祖母的疼愛與愧疚來瘋長自己的羽翼,除此之外沒有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按下心頭的悸動,淩玥慘白嘴唇勾出一絲笑容來,目光平靜,道:“祖母別看淩玥身子骨小,可論起吃起苦來,府上的姐妹怕是每一個人能敵得過我,淩玥身上這點傷,根本不礙事的……”

老夫人明明知道這是淩玥拿來安慰她的話,可她聽了心中卻不見絲毫寬慰反而更添心痛。

她一遍一遍的摩挲著淩玥的手,這雙手不似秦府任何一個小姐的光滑細膩,反而是布滿層層的老繭,手背上盡是一塊塊的凍瘡。

顯然,在冷院的六年,她吃盡了苦頭。

老夫人歎了口氣,“玥兒,你老實告訴祖母,是誰毀了你的臉?”

她本以為淩玥的臉上的字是府上捧高踩低的奴才鬥膽刻上去的,可眼下見了秦琪虐待淩玥的這一幕,她隱約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淩玥頓了頓,“淩玥說的話,祖母會信麼?”

“信!但凡是你說的,祖母都信!你心裏有什麼委屈都盡管說出來,祖母一定會為你做主。”

淩玥迷蒙的眸子望了一眼老夫人,轉而緩緩的挪開視線,她眼神仿似空洞的看向門口掛著的繡了連枝海棠的幔帳,平靜輕緩的張了口。

“那年,淩玥隨著姨娘被關入冷院後,大姐二姐三姐便經常去找我。她們讓我學狗叫當馬騎還用竹條子抽我,每一天她們都是變著花樣的來欺負我,記得有一次她們將裝了毒蛇老鼠的籠子仍在我身上,看著我尖叫逃跑的模樣,她們一個個臉上都笑開了花,毒蛇在我腿上咬了一口,我昏迷不醒三天三夜,若不是姨娘用嘴巴給我吸出了毒,我想我早就死了。”

淩玥扯了扯嘴角,語氣平靜如一灘死水,波瀾無波,仿佛她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故事裏那險些被蛇咬死的人並不是她。

老夫人的眼底幽暗得不見光亮,用力的握緊了淩玥的手。

淩玥的手骨被捏的有些疼,可她一點也不在意,繼續道:“被欺負的狠了,我也學的反抗,有次不慎劃傷了大姐的臉,母親聞訊匆匆趕來扇了我一巴掌,又命人拿刀子在我臉上刻了字,從那以後,我的左耳便聾了,臉也被毀了。”

“是她?她怎麼狠心下的去手!”老夫人驚愕不已。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向賢良淑德的蘇青瓷,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對五歲稚童竟也下毒手!她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淩玥仿佛沒有聽見老夫人的話,隻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自從母親毀了我的臉,姐妹們便嫌棄我醜,罵我是妖怪,便不在去找我麻煩,我和姨娘相依為命在冷院過了六年。”

淩玥伸手去碰了碰臉上那猙獰的疤痕,忽而自嘲一笑,“其實淩玥是該感謝這傷的,若是沒有這樣的疤痕,姐妹們不知要欺負我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