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玥見張氏撲來,腳下瞬間移動挪出半丈遠,眯眸看著張氏撲了空,她站在遠處冷嘲一笑,“虧的這是在禦史府見到大舅母,若是在大街上見到一個婦人如此瘋狂的橫衝上來淩玥一定認為她是個瘋子。大舅母此番行徑實在是有損蘇府大夫人的風範呢。”
“你個小賤人,你膽敢在辱罵我一句,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張氏哪裏容得下淩玥一個小輩如此詆毀她,說著又是張牙舞爪的撲上來。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淩玥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張氏與蘇紫萱真不愧是一丘之貉。
“清歌,攔下她!”
淩玥無心在與張氏這般沒腦子的人繼續糾纏下去,轉而拱手去看坐在主位上的蘇家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就如此放縱大舅母不管不顧麼?她身為長輩卻一副為老不尊任是欺淩小輩,這難道是貴府一貫的規矩不成?”
此話一放,眾人看到淩玥的眸光又是狠毒了三分,蘇家老夫人一雙充滿精明與算計的三角眼此刻同樣是含著洶湧的怒氣死死盯著淩玥。
“在我的府上,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老婆子說話人,你倒是第一個!”
蘇家老夫人冷哼一聲,又道:“我看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真不知道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懵懂無知不識好歹!”
她活了一大半年紀又怎麼會聽不出淩玥一番話裏是棍棒相加的在諷刺她!與其說張氏是在為老不尊欺淩小輩倒不如說她是作壁上觀縱容張氏,淩玥這是在含沙射影的罵她!
她豈能容忍?說是秦府三小姐,也不過是掛個空頭銜爹不親娘又死,整個秦府的人哪裏有誰將她當做主子來看?
這小丫頭不知好歹來找茬,就算將她弄死在這蘇府,她敢保證秦府的人也不會放出一個屁來!
淩玥毫無畏懼迎上蘇家老夫人的目光,坦然一笑,道:“我不過是在就事論事罷了,難道堂堂禦史府連區區幾句真言也聽不得了麼?”
蘇家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陰沉,手裏的檀珠險些要捏碎!
“秦淩玥!這是蘇府不是秦府,容不得你在此撒野!你這個醜八怪還是哪裏來滾哪裏去吧,免得礙人眼!”
蘇文額頭青筋暴起,再也容不得淩玥辱罵他娘親闊步走來,用手指著淩玥的鼻梁罵著讓她滾。
淩玥垂眸掃了掃眼下的食指,不禁感歎這蘇府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渣聚集地,這裏的人個個是吃了槍藥就知道蠻橫粗魯是不是?
“大舅父脾氣如此暴怒,真不知道是如何攀上吏部尚書這一肥差的?難道平日裏舅父對待你的下屬對待你的上司都是這般喜歡指著人家鼻梁說話的麼?”
哼,蘇文這等貨色竟也配出仕為官?真不知道東離皇帝是怎麼想的!
蘇文坐上吏部尚書這一官職實際上全都是靠著人情關係拉攏的,此刻被淩玥戳到痛腳,他臉上的怒色更是不可遏製。
蘇紫鳶眼看著淩玥眨眼間將蘇家老夫人與大房的人得罪了徹底,不由一陣心驚肉跳,這些人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淩玥在於她們僵持下去怕是討不到便宜。
情急之下,蘇紫鳶隻好去父親那裏,站在身側拉了拉蘇澤的衣袖,“爹,你快說句話啊。”
一直都不曾說話的蘇家二老爺蘇澤,見兩方槍火越演越烈情況不容樂觀,女兒又來扯自己,他這才起了身,道:“眼下紫萱的傷勢要緊,大哥與大嫂又何必做些無謂的舉動,淩玥不是說紫萱是丫鬟弄傷的麼?依我看傳綠翹問話才是關鍵。”
輕飄飄一句話,卻將矛盾的成功的從淩玥身上轉移到蘇紫萱那裏,張氏這才從清歌的鉗製著掙脫出來,怒道:“傳綠翹!”
綠翹是蘇紫萱的貼身丫鬟,她才不信是綠翹將她的主子弄成這樣!
上次淩玥是用魚湯潑了紫萱,這次又是被熱水燙了,兩件事有著驚人的相似,說不定這次又是淩玥搞得鬼!
若真的與淩玥有關係,她一定饒不了她!
綠翹一進屋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張小臉慘白如紙,兩行清淚蜿蜒成河。
“綠翹,大小姐的傷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若有絲毫隱瞞我就扒了你的舌頭!”
張氏凶神惡煞的瞪著綠翹,凶殘如母老虎。
“回夫人,是奴婢不小心將熱水潑到了大小姐身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綠翹聲音顫抖,一邊說著一邊就伏地磕頭,好不可憐!
張氏氣的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抬腳狠狠踹上綠翹的腦袋,怒道:“賤婢!你大白天端一盆熱水幹什麼!是存心找死麼!大小姐傷成這樣,你全家都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