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黃字一脈主峰客廳。
胖天下正與突如其來的落水相對而坐,而作為小師弟的鄭邪,則是靜靜的站在胖天下的後方,隻是從三人在頂峰相遇,到進入客廳的過程中,他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奇特感覺,那就是這個落水好像從開始就一直在注視著他……
雖說表麵上來看,落水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這種感覺卻是越發的嚴重,這不由的讓他皺起了眉頭。
因陸離不在主峰,所以當家的人自然就成了大師兄胖天下,隻不過此刻的他,倒是沒有說什麼廢話,略作客套後,便看著落水,直奔主題的問道:“不知落水脈主此次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經曆了第二場比試,黃字一脈和天字一脈的關係,那簡直用仇敵來說已然絲毫不為過,但他們畢竟都是黎墨宗的人,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候,也不可能輕易的翻臉,尤其是現在黃字一脈已經很是勢微,不易再起爭端。
當然,對於胖天下的爽快問話,落水也沒有絲毫的意外,她麵容冷漠,從旁邊的木桌上端了一杯茶,輕輕的泯了一口後,才徐徐說道:“我今天來有三件事情要說明,其中一件與我的弟子有關,一件與天字一脈有關,一件與你們有關,你們要先聽哪一件?”
“哦?”胖天下一怔,倒是略有訝然的問道:“落水脈主,您既然是來說這三件事的,那麼我們無論選擇那件事先說,似乎都沒有什麼意義吧?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打算說完這三件事,隻想說我們選擇的事情嗎?”
胖天下的話說的很委婉,但也充分的表現了“要說就說,不說就拉倒”的強烈意思。
實際上若非坐在這裏的是天字一脈的脈主,他早就將說這些廢話的人給轟出去了,就如上次陸離對黎白所做的那樣。
可麵對胖天下的話,依然握著茶杯的落水還是說道:“你弄錯了,雖然我的確打算將三件事都說給你們聽,但我覺得有必要根據你們的承受能力,再慢慢的將事情逐一的說明,否則當我說第一件事的時候,你們就忍受不了了,那麼我還怎麼去說第二件事情?你,明白嗎?”
話到最後,落水的目光著重的看了一眼胖天下,使得胖天下頓時心神一顫,竟是從心底升起了一種微妙的恐懼感,好在落水暫且並無惡意,所以胖天下也隻是在多喘了兩口急氣後,便緩緩的恢複了正常。
默然中,胖天下雙目微眯,盡管他不想看到落水在黃字一脈造次,可實力的差距又讓他不得不壓下心境。
但即便如此,這位大師兄也沒有在落水這強大的氣場下退縮,他聲音偏冷,繼續問道:“倒是承蒙落水脈主關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選擇與我們有關的事情吧!”
其實胖天下自然是明白落水親自前來述說的事情,定然不會是什麼小事情,也知道落水不像是會說那種廢話的人,所以他之前的行為和話語,隻不過是想判斷一下,落水此次前來是否懷著惡意,畢竟陸離不再,胖天下自然是需要小心一點。
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目的一下子就被落水看穿了,這讓他還真有些苦澀。
而聽到胖天下的選擇之後,落水便放下了茶杯,隨之說道:“你們的師尊,被我殺了!”
很簡單,簡單到令人發指。
落水說這句話時,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仿若隻是平常的說話一般,可就是她的這句簡單的話,讓整個客廳的空氣,都有了凝固。
聽到這句話,隻見胖天下的神色驟變,眼眸急縮,一種強烈的不敢置信陡然被他顯露了出來,在他身後的鄭邪也是心神駭然,全身一顫,連腳步都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由此可見,他們心中的震驚,已然達到某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這怎麼……怎麼可能?!”胖天下維持住心境,口中斷續的說出了這一句話,他的腦子在這一瞬間轉了千萬次。
他懷疑過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可他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懷疑過落水是在騙他們,可這位脈主真的有必要特地跑過了騙一群黃字一脈的弟子嗎?
無數種可能,無數種自我否定,最終直至一個結果,那就是這件事——是真的。
然而確定了結果之後,自然需要確定目的,比如說落水為何要對黃字一脈的弟子們說出這件事?她的目的是什麼?還是她為什麼要殺陸離?是意外還是居心叵測?這無數種疑問,如洪水一般湧入到了兩人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