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落水離去了,沒有與鄭邪多說任何一句話,也沒有對鄭邪做出任何的事情,更沒有質疑鄭邪所說出的話,仿若真的隻是來問個話的普通人一般。
但鄭邪的衣服卻是被汗水侵濕了,他半躺在大樹之下,看著落水離去的背影,心髒時而跳動,又時而停止,大驚之後的他,神色十分的慘白,猶如真的死亡了一次。
“怎麼會這樣?”鄭邪輕聲喃喃,目光極為的渙散,儼然有一種重重的無力感,從他的內心擴散在了他的全身。
這樣看起來,他好像並沒有因為逃過這一劫而覺得慶喜,反而還有一種深入靈魂的痛苦,在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自語中,鄭邪仰天大吼,麵目那是前所未有的扭曲,似乎還有回音四散,使得這個發泄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的響亮。
可惜清溪山脈已是暗夜之時,所以也注定沒有人可以聽到他的憤慨。
直至半柱香左右的時間後,鄭邪終於在瘋狂中冷靜了下來,隻不過此刻的他,灰色的眼眸中卻是多了一分漠然,多了一分寒冷。
這許是一種來自於心神的偽裝,這許是一種在經曆了大劫之後的改變,總之他和以前……有了不同。
無人知曉鄭邪現在的心裏在想什麼事情,他在默然中,收起了周圍用來警報的符紙,也抱著身受重傷的竹女,隨之便漸漸的消失在了這片山脈中。
……
因為是陰天的關係,太陽所遮蔽,所以今天的清晨似乎來得有些晚,以至於讓人在不知不覺之中,晝夜就有了改變。
清晰山脈後段,略有朦朧的山林中。
“那小子的速度不比我們慢多少,現在又越過清溪山脈,這樣一來,我們要對他動手,也就隻能在下一個攻擊點了,也就是一目穀前的半方穀!”於嬌查看了一下地圖,說道。
“半方穀?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要跟著他,跟十天左右?”劉漢眉頭一皺,說道。
“嗯。”於嬌點了點頭,隨之說道:“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若是他中途有休息,我們也可以趁機動手,隻不過經曆了李歡的事情,他估計不會給什麼機會我們。”
“原來如此……”劉漢思索了一會,說道:“倒也無妨,如果他真的不眠不休的一直動作,那麼他肯定也會消耗大量的氣力,到時候,即使他真的去往了一目穀,估計也不可能摘取一目天花。”
“也許吧。”於嬌輕喃。
實際上,他們兩人也可以守在一目穀,用一次守株待兔的戰略,若是鄭邪在兩個月之內都沒有出來,那麼就證明鄭邪已經死在了一目穀。
反之如果鄭邪要是出來了,想必也為了摘取一目天花而筋疲力盡,這同樣也是一個擊殺鄭邪的好機會。
但唯一不好預測的就是,若是鄭邪運氣實在是不錯,順利的摘取了一目天花,且又在一目穀內,將自己的氣力完全恢複後,才選擇走出一目穀,那就有些麻煩了。
另外,主要的一點還是因為一目穀內地勢實在是複雜,他們就算進去,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鄭邪,所以綜合考慮,他們隻能在鄭邪沒有進入一目穀前,想辦法將他擊殺。
……
再看鄭邪,失去了竹女的幫助後,他自知幻術已經起不到作用,所以為了拉開自己與追蹤者的距離,他前行的速度儼然是加快了許多,使用瞬步的頻率也密集了幾分,盡管這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落水的前來隻是個意外,雖說我在這個意外下活了下來,但這並不代表我就真的安全了,那兩個人絕對不會因為我有上品爆炸符就放棄對我的追擊,因此我隻能用速度先甩開他們……”鄭邪一邊在山林中疾駛,一邊暗自想著。
“半方穀!”此刻,鄭邪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精光:“隻能是在半方穀,若是我舍棄了休息,那麼他們就隻能在半方穀對我動手了……”
“哼,那麼我就與你們來一次真正的了斷吧!”結束思索,鄭邪的神色也有了一絲冷意。
……
半方穀是去往一目穀的必經之路,同樣也是一處天然險地,因為在裏麵有著一種特殊的重力場,可以壓製修煉者體內的玄力,令修煉者在這裏很難行走,甚至有時還使不出玄術。
除此之外,此地還存在著許多凶猛的野獸,它們會借著地勢的益處,經常會襲擊來往之人,但比較巧合的是,先前落水扔入落日山的野獸,其中有大部分正是來自於這個半方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