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鄭邪,雖然他比周馨要晚一點進入一目穀,但是也沒有晚太多,所以在不久之後,他也遇到了由霧氣幻化的假象。
同樣是一片空地,鄭邪看到的人,乃是一位身穿黑袍,仿若被抽完了水分,隻剩下皺巴巴皮膚的老者,他麵容難看,完全和慈祥沾不到邊,生生給了人一種神秘且又可怖的感覺。
但就是這個人,他改變了鄭邪的一聲,讓曾經的鄭大財變成了如今的鄭邪,他給了鄭邪十幾年的痛苦,讓鄭邪待在黑色的封印地,一直未見天日,甚至最後連身心都有了扭曲。
鄭邪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的灰發,自己的灰眸,自己額頭上的灰色菱點,都是因為這個人才存在,所以他怨恨他,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抽他的筋,扒他的骨,喝他的血……
當然,這不止是為了鄭邪自己,更是為了小溪村數百條死去的人,為了他的父親和母親,為了那塊本應該寧靜的土地!
“周幽!”鄭邪咬牙,盯著周幽喃喃自語,心裏的怒意已然從見到這個人開始,就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立刻展開行動,許是由於他的意識力太過於強大,故而就算有迷惑心智的霧氣入侵,他還是能夠保持那麼一絲冷靜。
而正是這絲冷靜的存在,讓他察覺到了此地的詭異,也讓他從無盡的仇恨中找到了不輕易出手的理由,那就是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天然的……幻境嗎?”鄭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眸漸漸的凝重了起來,想必是明白了現在情況。
實際上,像這種幻境之事,柳心之前也跟他重點說過,隻不過由於柳心並不擅長幻境的施展,所以也就沒有給鄭邪進行大幅度的培訓……
但所幸的是從他遇到竹女以來,就在竹女的身上,多次看到過高階幻境的施展,因此在不知不覺之中,他也有了一些了解和習慣……
因此,這才讓他在此時真的遇到幻境時,心神有了相應的冷靜空隙,不然的話,估計他多半會沉迷於仇恨之中,從而無法自拔,直至心力交瘁而死!
“好險……這麼說,我倒是要感謝竹女了……”鄭邪暗想,然後將目光再次轉到了幻象周幽的身上,此刻的他盡管心中還有憤意和仇恨彌漫,但他更多的還是思考著怎麼走出這個幻境。
“哎呀呀,這種時候要是竹女沒有沉睡就好了,想必它一定會有辦法……”下意識間,鄭邪摸了摸在自己懷中的竹女,在周馨離開後,他就將竹女放在了她原本待的位置。
此時,通過契約的關係,他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竹女雖然由於異獸的特殊體質,能夠進行自我恢複,可這個恢複時間絕非一時半刻,至少還需要七八天左右,竹女才能醒過來。
“七八天?我可等不了七八天!也不知那周馨現在進行到了哪裏?真特麼的麻煩啊!”想著想著,鄭邪的心裏陡然有了一抹的暴躁,許是如此,他的那絲清醒也受到了影響,使得他的仇恨憤怒情感,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糟糕!”念頭一閃而過,鄭邪便強製性的讓心神穩定了下來,也好在他反應的及時,否則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他預料不到的事情,隻是穩定歸穩定,他也依然沒有辦法離開這裏。
“哼哼哼!”突然,被霧氣操控的幻象周幽,露出些許的陰森笑容,並對著鄭邪如誘導般的說道:“怎麼?麵對我這個大仇人,你不打算做點什麼事情嗎?”
聽到幻象周幽的話,鄭邪並沒有去理會,隻是皺起了眉頭,可周幽卻繼續說道:“你還有毅力的,不過你這樣又能堅持多久呢?不妨告訴你,我的確是假的,可就算是假的,我也是你心裏的那個人,你現在不動手殺我,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少囉嗦!本尊沉默要死,你這個假的居然這麼囉嗦,小心本尊知道了過來弄死你!”鄭邪本不想說話,可這個周幽實在是太煩了,若是讓其一直在耳邊叨叨個沒完,他也想不到離開這裏的辦法。
“哈哈哈哈!”幻象周幽大笑,說道:“嫌我囉嗦,這就對了,其實我反應的就是你心裏對他的深度印象,許是正因為那個人太過於沉默,我才會如此的多話吧?這是物極必反的道理,你不應該不明白!”
而看著這幻象周馨嘰嘰歪歪的,鄭邪簡直是煩透了,甚至都想直接動手滅掉這個家夥,可下一息,幻象周幽的話,卻是讓他的眸子一動,有了思索,好像還察覺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微笑的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我多說,那麼我便不再多說好了,不過我說話也好,不說話也好,你也一樣離不開這裏,所以與其如此,不如我與你做一個賭約,如果你贏了,我就主動讓你離開這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