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鎮的燈火漸漸暗下,許多人家都已入眠,唯有一條偏僻的巷子裏,還有微微人聲傳出,儼然打破了周圍的萬物寂靜,給了人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這裏有四個人,三男一女。
“那個家夥怎麼樣了?”一位長相十分普通,且身穿紅衣的中年男子,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青衣女子問道。
而聞言,青衣女子則是摸了摸下巴,似思索了一會,才回道:“境界的話應該也是原靈境,所以實力定然不算很強,但從他的舉止來看,他倒是一個聰明人。”
“聰明人?”紅衣男子低喃:“那他是為了那個地方來的嗎?”
“這點還不確定,我本來想試探一下他,但卻什麼有效的信息都沒有得到,可見此人的警惕心特別的強,說不定對我們的計劃有些阻礙。”青衣女子回道。
隻是此刻,青衣女子的話,卻讓在場的三位男子,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再是不時,其中一位有著鷹鉤鼻子,同樣身穿紅衣的青年,眉頭一挑,便是說道:“我們在這裏待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個地方的進入點,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容有失……”
“嗯?”紅衣男子眼眸一亮,好像知曉了青年的意思。
“若是可以的話……”忽然,青年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甚至還透露出了一股殺意。
可聽到青年的話,看到青年的動作,最後一位壯漢打扮的男人,卻是神色一凝,立刻說道:“不行!你都說我們是在節骨眼上了,又怎麼可以打草驚蛇呢?如果這個人並不是一個人前來,隻是來探聽虛實的,那麼我們殺了他的話,豈不就暴露了嗎?”
“黃茂!我覺得我所說的就是最好的辦法,你若不想動手,我自己一個人動手也可以。”青年應該是與那壯漢有些不合,其雙目一眯,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劉成右,你的想法太極端了,這樣不好!”壯漢黃茂不屈不撓的看著青年,說道。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們就不要在這裏吵了!”許是聽慣了這兩個人的吵鬧,最先的那位紅衣男子,立刻打斷了他們的話。
紅衣男子明顯是四人中最有分量的人,他一出口,黃茂和劉成右在向著對方冷哼了一聲後,就漸漸的沉默了起來,完全不再多說。
見此一幕的青衣女子,內心暗歎一聲,輕輕的搖了搖頭後,便看著紅衣男子,繼續問道:“劉成左大哥,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此刻,這名為劉成左的紅衣男子,隻是在思索過後,輕聲回道:“有個小鎮已經三個多月沒有來修煉者了,如今在我們剛好發現那個地方的入口時,這個人就來了,其中有問題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所以是真的有事也好,還是我們想多了也罷,我們都必須要有措施……”
“打草驚蛇固然不好,但我還是有別的辦法……”紅衣男子眸子微動,說道。
而他的話,卻是讓在場的幾人,露出一絲不解。
……
另一方麵,第四件客棧的某個上等房間內。
一臉平靜的鄭邪盤,正坐在床上,閉著眼睛,而在他身體周邊的空中,強大的玄力波動正化為一縷縷金色細絲,儼然不停的遊走盤旋,然後慢慢的湧入到了他的體內。
此刻,隻見他的臉色越發紅潤,氣息也是越來越穩,再直至金色細絲全部消失,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倒是很明白,他的傷勢已然快要痊愈。
可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欣慰,甚至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隻見其皺眉自語:“我本是重傷,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可能這麼快恢複,這都是我身具邪氣的緣故嗎?”
實際上,在落日山第一次釋放邪氣時,他就發現了邪氣的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迅速的治療傷勢。
因為對於邪氣來說,鄭邪的邪氣體質就是它們生存的源泉,如果鄭邪重傷而亡,它們也會隨之消散,所以在鄭邪重傷的時候,它們會利用自己的力量,對鄭邪進行強製性的治療。
當然,這不是為了鄭邪,而是為了邪氣本身。
要說的話,邪氣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與鄭邪不算是一種寄生與被寄生的關係,因為邪氣與鄭邪長達十幾年的融合,邪氣早就成為了鄭邪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如人身體裏的五髒六腑一般,且正是如此,黎墨宗的各位老怪們,還對著邪氣束手無策,隻能選擇封印!
而鄭邪曾經也想過,如果邪氣不影響他的心智,能夠被他完美的控製,那麼他也不想將其去除,畢竟邪氣的力量也非常之強,好好利用的話,也可能成為他的利器。
但可惜邪氣太過於暴躁,就如同是他心中的另一個人格,與他這個主人格始終無法共存,這也就形成了一方存在,另一方必須消失的局麵,所以鄭邪也就隻能選擇將其去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