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悄悄落下,比起白天,夜晚總算是好了幾分。
酉時,一輪滿月從天際緩緩升起,周圍還懸掛著幾個稀疏的星星,加上月下山林間的朦朧的月光,倒是有著幾分淡淡的美感。
在凰女穀之地,柳心之院,一位男子的房間裏,陡然亮起了一陣光亮。
這光亮不是蠟燭,而是一件可以發光的器具,放在桌子的中心,隻要有一塊下品真玄石,就能夠常亮一年的時間,雖然它的外形比較像蠟燭,但亮度卻是比蠟燭高上幾倍不止。
休息了兩個時辰左右,鄭邪早已沒有了睡意,他抖擻了一下身子,便盤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拿回大部分記憶的他,接下來有兩個打算,第一個就是恢複生決境的修為,第二個就是弄清楚那位青衣男子的話。
實際上,他總有一種很奇妙的感受,一直覺得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是會遇到那個家夥,所以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事出現,他必須要提前做好預防。
隻是如今,鄭邪心裏也清楚與那個家夥相比,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所以他隻能通過其它辦法來未雨綢繆,而唯一的突破口,也就隻有那個家夥在最後關頭對他所說的那些話。
“右手臂、主人、回來,還有成為我,這些都是十分關鍵的詞語……”喃喃著,鄭邪目光閃動間,陷入到了深深思索之中:“單個來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認真的想想,就能夠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我與這個人,一定是認識的……”
“難受我也喪失與他認識的記憶?”想到這裏,鄭邪皺起了眉頭,但隨之就搖了搖頭,自語道:“絕對不可能,我對他並沒有任何的熟悉感,單憑直覺來說,他絕對不可能是我以前認識的人,況且我可不覺得自己有能力讓一位靈境強者叫自己主人……”
“可如果自己與他不認識的話,他又怎麼會那麼的了解我?這是一個矛盾點?或許隻要弄清楚了這一點,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解釋吧?”語畢,鄭邪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了一絲確定。
但鄭邪很清楚這些問題不可能現在立刻明白,雖然隻讓其有了一個雛形,等到了以後,待自己的記憶完全恢複後,再去慢慢的思索。
而不時,他收了收心,然後便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自己的空間瓶,隻不過剛剛拿出,他的心都莫名的痛了一下,第一是因為被柳心訛了幾十塊真玄石,第二是因為他現在已經不再大玄門,那些債物他大概也要不會來了。
隻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與那紫衣老者一戰時,耗費了他太多的東西,符紙和玄器都用得連渣渣都沒剩,除了還剩一些下階和中階的真玄石,就隻有大邪之劍這一個東西了。
凰天弓箭在他想起事情的時候,就還給了柳心,畢竟這是屬於凰女穀的東西,他也隻不過是幫凰女穀取東西而已,雖然他並非正人君子,可將重要之人的重要東西占為己有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所以最後也就隻能吃虧了!
“唉!真大爺的虧啊!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了,這不行!找個機會還得從柳心那裏淘一點東西,否者我心裏實在不踏實啊。”默然中,鄭邪下定了決心。
但就在他的念頭閃過之時,一陣“鐺鐺”的敲門聲,卻是打斷了他的念頭。
“呃?”鄭邪一怔,便看向了門外,然後疑惑的問道:“哪位?”
此刻,門外便陡然傳來了一聲嬌弱的聲音:“大哥哥,是我。”
“嗯?蘇沐?”鄭邪依然道。
“是的。”蘇沐回道。
“哦?”鄭邪眼眸一轉,再道:“那進來吧!”
話落,蘇沐便推開了鄭邪的房門,小步小步的走了進來,隨後又幫鄭邪關上了房門,而鄭邪也從床上緩緩起身,不一會兒,兩人就坐在了桌邊。
蘇沐的打扮一直都很平常,沒有濃厚的粉黛,沒有誇張的繡衣,沒有華麗的配飾,沒有誘人的香味,有的隻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裙,一種單單純純的氣質,如不染世間塵土的白雲,喜歡自由自在的飄揚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