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此一幕,鄭邪隻是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並在這危機之中,緩緩的穩住了自己的心境。
雖然他的心裏很清楚,如果這些狄怨真的攻擊成功,那麼他定然會死得不能再死,說不定如那烏鴉吃肉一般,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不會存在,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選擇躲避,因為他要把握這次機會,他要借助這次危機,成功的晉升望天境,所以……他閉上眼。
隻不過就在鄭邪閉眼的這一瞬間,就在那無數狄怨快要攻擊到他的這一瞬間,這個世界的時間忽然停止了,濺起的湖麵水花,飛來的猙獰狄怨,上空的陰冷黑炎,擔心的大桃小桃,都失去它們該有了時間,如同徹底的被定格了起來,唯有鄭邪一人安然無恙。
但這並不是鄭邪停止了這個世界的時間,而是這個世界的時間,在鄭邪的感知之中,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形式運轉著,它沒有消失,也沒有受到影響,因為這隻是鄭邪的感官,在危機來臨的刹那,所產生了一種錯覺罷了。
如同人要死亡之時,時間會在那個要死之人的眼中,變得極其之慢一般,現在的鄭邪也正是如此,因為他要麵臨死亡,感受死亡,利用死亡來刺激屬於他的那股意識,好讓他能夠順利的進入自己的意識世界,達成他早就想好的目的。
可是在這個期間,他不能害怕,更不能有懼意和雜念,否則他的這一切都將功虧一簣,立刻在張德的攻擊下死亡,除非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奇跡,不然他沒有絲毫生還的可能,而這便是他的——賭博!
鄭邪咬牙,微微切齒,似有一股淡淡的痛苦,所幸的是他在於萬天行一戰時,就進入過那種狀態,所以這一次他也能夠很快的適應死亡的感覺,盡管這種適應難受至極,他也憑借著自己的毅力,拚命的忍受了下來,
許是得益於此,他的意識也終於在最為關鍵的時刻,進入到了自己的意識世界。
然而這裏卻不再是一片黑暗空間,也不再是以山林為主調的綠色世界,而是由一座座懸掛在藍色天空之上的灰色房子,組合而成的詭異之地,這些房子大小不一,形態多變,有的如人,有的如獸,有的如樹,若非它們全是磚瓦,恐怕就算是鄭邪也不會看出它們是房子。
但房子就是房子,即使形態有了變化,即使感官上有了不同,它們也還是房子,隻是這些房子都十分密集的建在一起,四周完全沒有任何一條街道可以行走,所以使人感受不到它的任何美感,相反還多了一分淡淡的森然。
可如果有人從下方以一個整體的形態,去看全部的房子,卻是足矣讓人驚異萬分,因為這些房子儼然組合成了一個人,一個仿若身穿灰袍,體型十分巨大的人。
而與上空的人形之房相比,這個地下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全部都是黑白相間的土地,唯一值得人注意的隻有一個百米高左右的灰色石碑,因為在這個石碑的中心,一個身穿黑袍的青年與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正被一道道鐵鏈綁著,似完全動彈不得。
沒有懸念,左邊的人自然是黑袍鄭邪,右邊的人則是白袍鄭邪,一個是麵對與接納,一個是逃避與離開,他們是兩個不同鄭邪。
隻不過現在的他們,背靠灰色石碑的身體,卻已經有一半左右融入到了石碑之中,似再過不久,他們就會徹底的成功石碑的一部分。
倒很明顯,這裏的情況極其的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