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曹國新的這個模樣,我心中不禁暗笑,看來這堂堂的警察局長也會對這些鬼怪魍魎有些忌憚。
我清了清喉嚨,正色道:“曹局長,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因果定律,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金大山也並沒有真正的想要害過您,他隻是有一絲的怨氣而已,我隻能做到超度亡靈去往陰間轉世投胎,而需要化解怨氣還得靠你自己”。
曹國新有些遲疑的看著我,喃喃的道:“那,我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我沉聲的說道:“幫他了結心願!”
曹國新點點頭,平靜的說道:“恩,那就一切都聽你的安排吧!”
我側頭看向金大山,說道:“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夙願?”
金大山遲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並不是我不想去投胎,而是沒有人為我寫路引,當初我和我娘相依為命,並沒有其他的親人,而我死的又很突然,並沒有鬼差來接我,這些年我白天就躲在墳地裏,晚上就出來跟著他,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想著給他帶來點黴運,可是他命格太硬了,這一路簡直就是官運亨通”。
我聽這金大山所說的這些有些跑題了,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讓你說有什麼心願,不是讓你在這訴苦”。
金大山尷尬的笑了笑,那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著有些不倫不類,說不出的難看。
他見我麵色不善,急忙繼續說道:“其實我沒啥太大的心願,我就是想再看一眼我的母親,這麼多年我一眼都沒見過她,當時也並沒有人給我舉行葬禮,我頭七的時候回家並沒有看到我的母親”。
按理說人死後,親屬會在家中為其設立牌位,或者掛遺像,可是聽了金大山的敘述之後,我的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又向曹國新說道:“曹局長,你可知道金大山的母親現在何處?”
曹國新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就在金大山死後的第三天,他的母親也病故了,據說當時是聽聞了他兒子的事情後,急火攻心,剛剛好的病又犯了,一口氣沒上來,就….唉”。
金大山自然也聽見了曹國新的這一席話,這金大山竟然哭了起來,隻是,鬼是沒有眼淚的,屬於那種幹打雷不下雨,金大山邊哭邊說:“娘阿,兒子不孝,沒能給您養老送終….”。
可能是金大山哭得太淒慘的緣故,我感到車裏的氣溫好像驟然降低了幾度,別說是我,就連同在車裏的曹國新也感覺到了。
曹國新有些不安的說道:“空調是不是開大了,怎麼這麼冷呢”。
我伸出手示意他先不要出聲,過了一會,我見金大山漸漸止住了哭聲,就喃喃的對他說:“至於這個結果,我也隻能對你說節哀,不過我倒是可以托陰間的朋友幫忙打聽一下,看看你的母親是否投了胎,如果沒有的話,你們還是可以團聚的”。
我這話一出口,別說金大山,就連曹國新和車外的劉運等人也是一愣。
劉運笑著對我說道:“想不到小樂在陰間還有朋友,佩服佩服!”
我並未理會劉運,而是看著金大山繼續說道:“你要是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的話,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金大山連想都沒想,連忙點頭說可以。
我說道:“成,那你跟我走把!”
說完,我就打開了車門,向前麵的十字路口走去,後麵的金大山自然也是飄蕩著跟隨在我的身後。
到了十字路口,吹響了白骨哨,不多時,馬路旁便升起了一股凡人看不見的白煙,裏麵隱隱可以看到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是陰寒,而另外一個並不是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陰冷,而是上次險些害死劉運的女厲鬼。
這時候的女鬼同當初截然不同,並不是長相上,而是氣息方麵,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如果說當初的她給我的感覺是惡戾、駭人,那麼現在的感覺就是溫暖。
見我驚訝的目光,那女鬼竟然笑了出來,我向陰冷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陰冷上前對我解釋道:“昨日我們把她帶下去之後,就直接找到了判官大人,本打算讓大人處置她,大人見她已經走上了修煉之路,就去除了她體內的戾氣,我這次來,判官大人便讓我帶她一起上來,讓她一直跟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聽了這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陰寒,他自然也明白我的意思,忙道:“你可以放心,女鬼體內的惡戾之氣已經全部去除了,並且大人也為她念了淨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