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越來越近,就在我感覺他快碰到我的額頭的時候,那雙手陡然間下沉,離開了我的視線。然後我就感覺到鼻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感覺視線又漸漸地恢複了過來。
我這時候才發現我竟然能夠動了,雖然身體依然很酸,但是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無力感。現在我的感覺就像是發著高燒一樣,渾身上下雖然都很酸疼,但是卻恢複了行動能力。
過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想前看去,發現原來是老板娘救了我。她現在手裏正抓著那個蟲子往一個玻璃瓶裏塞,也不知道之前那瓶子是裝什麼的,裏麵油膩膩的想來應該也不會裝什麼德芙或者費列羅之類的東西。
那蟲子在老板娘手上就跟個聽話的孩子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夥是她的私生子呢。當然這想法我也就敢在心裏想一下,要是敢讓老板娘知道,我肯定是比這次被這蟲子爆了還慘。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易安大叫了一聲,然後走到了我身前遞給我一團紙。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鼻子正往外麵噴血,是那種真正地往外噴,好像有人在裏麵裝了水泵一樣。我接過紙想要將鼻子堵住,老板娘先發話了。
她看著我說:“你要是不想死就讓這血流一會兒,過一陣子自己就停了。你要是嫌命長就現在堵上吧。”
聽完老板娘的話,我直接將那團紙捏在手上,再也沒有一點堵上的心思了。雖然我不知道老板娘為什麼這麼肯定,但是我知道她不會害我,而我也早就習慣了對她的話惟命是從了。
不過我還是問了一句:“嘉麗姐,這得留到什麼時候啊,在這麼往外噴我可就該休克了。”
老板娘笑著說道:“這東西有毒,你要是堵住讓毒素隨著血液流到心髒裏,就算是不死也得變成廢人。它的致死量可比銀環蛇蛇毒都還要強,一般不用一毫克就能把你毒死。”
我被老板娘的話嚇了一跳,當時就想用鼻子使勁吐氣把鼻子裏的血全都排幹淨。但是當我看到老板娘那戲謔的笑容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
我強作冷靜地問道:“嘉麗姐,你說這毒性這麼強,為什麼我現在還沒事呢?”
老板娘笑著說道:“你是運氣好,這家夥剛剛從人的脊椎鑽出來,還沒有適應外麵的環境。它的排毒係統也沒有完全運轉,所以你隻是被麻痹了,但是中毒量卻不大。但是我也不保準你就一定沒事,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就堵上鼻子試試。”
聽到老板娘這麼說,我再也顧不上其他,低著頭拚命地往外麵擤血,就跟感冒的人擤鼻涕一樣。剛剛有些要止住流血的鼻子頓時又血流如注了起來。想來應該是傷口又被我弄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隻感覺到我鼻子裏麵的血已經漸漸地止住了,任憑我怎麼擤都沒有一滴血流出的時候,我抬起頭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了。我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老板娘麵前指著他手裏的那條蟲子問道:“嘉麗姐,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老板娘點了點頭,說道:“這小東西來頭可不小,你知道地藏王菩薩麼?它可是他老人家的寵物,據說是看守六道大門的畜生道的。”
對於這種傳說我是本著完全略過的態度的,畢竟中國人的想象力跟他們的虛偽程度那都是出了名的。人的臉皮有多厚,他的想象力就有多豐富,恰巧中國人在這兩方麵做得都很優秀。
我抽了一下鼻子,甕聲甕氣說道:“老板娘,這玩意兒不在地獄看大門,跑到這警察局來幹什麼?難道這貨吃回扣被閻王爺給開除了?”
老板娘嗬嗬一笑,說:“小然子,這東西不是尋常地方能見得到的,肯定是被有心人帶過來的,很有可能跟你妹妹有關。”
聽到老板娘的話,我的臉色突然間不好看起來,如果這蟲子竟然是加害倩兒的那些人帶來的話,那麼倩兒的情形真的是很不妙啊。
老板娘看到我的臉色知道我在想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放心,你那妹妹也是個鬼機靈,應該不會吃虧的。”
我並沒有因為老板娘的話心安多少,反而愈加擔心起來。就在我還想問老板娘一些什麼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進來。不一會兒之前帶著我們進來的那個女警察就走了進來,對李易安說道:“我剛剛在門口撿到了一封信,是莫倩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