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和楊敏最先衝到了大殿的門口,不過她們在大門處同時停了下來。楊敏疑惑地看向老板娘,當她看到老板娘對她搖了搖頭之後,這才對著那小受使了一個眼色。
那小受平時基本不說話,但是每次都是急先鋒的角色。不過他倒是好像並沒有什麼意見,先是走到門口處側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然後拿著探照燈向裏麵看了一下,這才直接一推門直接竄了進去。
我們趕忙拿著探照燈向裏麵照去,這樣不僅能幫他照明,而且如果裏麵的人對我們有惡意的話,那麼他必定麵對著大門準備偷襲,這樣也能阻礙他的行動。
可惜我們把四麵的牆角都照了一遍,卻仍然沒發現有什麼人。不過還沒等我放鬆下來的時候,蘇淺卻輕叫了一聲,我扭過頭看去,卻發現原來這大殿的地板上正正躺著一個人。
那個人已經死了,和之前那些大漢一樣都是胸口有一道一寸長的刀口。他的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應該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人我根本沒見過,這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呢?
我看了看楊敏,發現她現在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看著老板娘。我轉過頭來,發現老板娘現在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我知道老板娘已經開始發怒了。她越是麵無表情就越說明她已經快到了無法控製心境的程度,看來這個人十有八九是老板娘事先撒下來的耙子。
老板娘輕呼了一口氣,這才笑吟吟地看著楊敏說道:“你在這裏還有人?我不記得你們楊家還有人能把大名鼎鼎的土牛就這麼給悄無聲息地撂倒。”
楊敏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屍體,說:“這個人就是土牛?你竟然把他給叫來了,他不是早就洗手不幹了麼?”
老板娘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楊敏見狀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老板娘說:“這個人不是我殺的,你也知道這次行動是我私自決定的,我不可能找來這麼多人。我帶來的人全在這裏,我覺得是咱們被插了筷子。”
插筷子就是被人搶活兒的意思,不過我卻有些懷疑這會不會是胖道士幹的,之前他曾經追出去一個黑影,這樣想來她們應該比我們更早來到這個大殿,會不會是胖道士追到的人就是老板娘暗中安排的人手?不過最後卻反而被他殺了。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我想到的告訴了老板娘。老板娘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那個胖子應該沒有這個本事,雖然我看不出他的來曆,但是這家夥最多也就是個半吊子。想要在這裏殺死土牛,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我不知道這土牛的來曆,不過聽老板娘的語氣這個家夥應該來頭不小,可是最後卻死在了這裏。不過我卻覺得老板娘有些太輕視那胖道士了。我總覺得這麼一個讓所有的人都看不出底細的家夥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大殿隻有我們進來的那個大門,那個家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是怎麼出去的呢?這大殿有籃球場大小,這裏麵的柱子保存的極為完好,甚至連蟲眼都沒有一個。裏外木料應該都是一樣的,為什麼隔著一道牆差別就這麼大呢?
我走近看了看,發現這些木料全都是整根的鬆木,全都有一個人合抱那麼粗。這木頭至少也是上百年的,沒想到在這裏會有這麼多。我曾經留意過這座山,這裏鬆樹不是很多,這些木料很可能是從外地運過來的。
這麼大的工程人少了根本做不出來,而且過去的物流全靠人扛馬拉,那動靜絕對小不了。能夠撐起這麼大的運輸工程,並且把保密工作做好的,那就隻有當時的皇帝了。
不過這裏的雕像我卻看不出年代,它跟我見過的所有雕像的風格都不太一樣。它的走刀極為流暢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曆史上出名的那幾家一雙手都數得過來,而且幾乎全都是輩輩相傳,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東西肯定不是出自那幾家之手。
其實我對自己的這種判斷也很吃驚,但是多年後我才明白這是老板娘特意讓我經手很多真品的緣故,要是一個普通的夥計,能見到一兩件兒真家夥那都是祖墳上冒了輕煙了。
這大殿裏麵幾乎沒有什麼裝飾,佛像的正前方有幾個幾乎爛掉的蒲團,裏麵的棉花早已經變成了紫黑色。蒲團前麵是一個供桌,那供桌是紫檀的,看起來很新。這種木頭很少生蟲,再加上這裏根本沒人,這供桌上看起來就好像昨天做好的一樣。
供桌上有幾筆雕飾,我湊上去看了一眼,有點明朝早期的影子。不過這種東西估計起來會有誤差,我不敢保證就是明朝的東西,很可能是元末的。供桌上還有一個銅製的香爐,卻根本沒有一點雕飾,這東西你就算是拿出去賣也很少有人會入手,因為用眼去看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