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眸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身旁已經沒有了夜傾城的影子,她掀了薄被,坐起身來,望著身側床單上已經幹了的水漬,有些發怔,伸手撫過,上麵依稀伴有他身上的味道。

“小姐,你醒了?”青喜打好了熱水過來。

“嗯。”明眸起身下床,穿了鞋子,剛要站起來,突然一陣天旋地轉,額頭隱隱作痛。

“怎麼了?”青喜忙過來扶住她,擔憂的問。

“沒事。”明眸扶著她穩住了身子,剛開口說話就覺得嗓子澀痛的厲害,聲音也有些啞。

“真的嗎?我看你臉色不大好。”青喜不放心,伸手撫過她的額頭,熱的燙手,嚇了一跳,“好燙,小姐,你該是發燒了吧?我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我等會自己配點藥吃就好。”大概是昨晚受了點涼,這點小毛病,她自己還能應付的。

她攔住了青喜,“太子他...他怎麼不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但是心底卻又有些擔心,不知道夜傾城怎麼樣了,他昨晚可是淋著雨回來,而且和著濕衣服睡了一夜呢。

“哦。”青喜將濕毛巾遞給了明眸,一邊說,“我也不清楚,才來的時候,就見小姐一個人還在睡著。”

明眸就著熱水梳洗了一番,隨後,坐到梳妝台前解開了發帶,拿起桃木梳子,梳理著烏黑的發絲。

“哦,對了,小姐,這有您的一封信。”青喜倒了水回來,忽地想起什麼,忙走到梳妝台旁,從架子底下取下一封信,交給了明眸,“這是一早明月拿來的,說是讓親自交到你手上呢。”

“哦?”明眸放下梳子,接過信,深藍色底麵周圍繡著金絲線的信封,看起來很別致,宛若初晨的陽光照耀在平靜的海麵,映射出金色的光芒。

她微微勾唇,心底不禁有些疑惑,究竟是誰會給有這份閑心給她寫信呢?

打開了信封,抽出兩封信,都疊的很是整潔。她展開其中一封來看,第一行小字剛入眼簾,便讓她呆愣在了當場,再往下看,每一行字都好似一團烈火,不停的炙烤著她的心。

到第二封的時候,她幾乎是顫抖著展開。

“小姐,是誰給您的信?”青喜鋪好了床,走了過來,好奇的問。

深藍色的信封不知何時已經掉到了地上,青喜撿了起來,細細的看著,喜歡道,“這信封可真漂亮。”

明眸怔怔然,望了一眼她手裏的信封,捏著書信的手指更緊了緊,似乎要將它們揉碎了一般。

“小姐?”青喜終於發現了明眸的不對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兩晃,也不見眼睛眨一下,而且,她牙關緊咬,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什麼,連麵色都青了,“小姐,你沒事吧?你別嚇唬我呀。”

“小姐,你怎麼了?你說話呀?別嚇唬我呀。”青喜一邊搖著她一邊喊著,卻隻見明眸眼睛發直,身子石化的如同雕像一般,而且顫抖的厲害。

“啊...”青喜夏傻了,驚叫一聲,忙向外跑去,“來人啦,來人啦,救命呀,小姐不好了。”

“青兒...”明眸艱難的扭頭朝她望去,幽幽的喚著她。

青喜剛跑到門邊,聽到她微弱的呼喚,有些怔愣,“小姐...”

“我沒事。”她雙眸黯淡無神,幾乎空茫的望著青喜,唇角溢出一抹虛弱的笑,隨後,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小姐。”青喜忙奔了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小姐,你真沒事嗎?臉色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差?”慘白的就像覆了一層凜冽的白霜。

“嗬,有嗎?”明眸笑著問,手中的信輕飄飄的落到了腳邊,不等青喜回答,她又坐了下來,打開了梳妝盒,指尖在裏麵翻撥了一回,“青兒,胭脂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