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晨光從雕花窗欞裏絲絲縷縷折射進來。
明眸睜開眼睛，迎麵跌進那一汪深邃的湖水中。
“醒了？”夜傾城斜臥在她身側，一手撐著頭，微微笑問。
“嗯。”明眸點點頭，白皙的麵頰泛起好看的玫瑰紅。
“那起來吧！”也沒再多說什麼，夜傾城拉著她坐起身。
“額，等下。”身上的薄被緩緩滑落，露出她光潔如玉的肌膚，她驚呼著扯過被子擋住了自己，儼然一副受驚的小鹿。
“傻瓜，做都做了，還怕看？”夜傾城笑，手指捋過她耳側的發絲，纏繞在指尖把玩著。
“不一樣。”她慌亂的別過臉，該死，他也沒穿衣服。
“嗬，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嘴角的笑意越發深邃，夜傾城徑直下了床，旁若無人的穿起了衣服。
明眸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視線，趁他穿衣的功夫，也忙抓過床頭的衣服快速的往自己身上套了起來。
“慢點，衣服都快被你扯壞了。”夜傾城好笑的搖搖頭。
“扯不壞的。”明眸本能的回道，一麵快速穿起了衣服。
不一會兒，穿好之後，夜傾城想帶她出門，明眸卻抽回手，一臉的無措。
“怎麼？想一輩子就待在屋子裏不出門？”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夜傾城今早就是故意等她醒來，想拉她一起出去的。
本來，他們三人商量好，為保證她休息好，每天淩晨就得離開她房裏，不得做過多停留。
但是，隻怕他一走，她又會做縮頭烏龜了。
明眸垂著腦袋，手指緊緊的握著衣擺。
她不知道出去之後，怎麼麵對其他人的目光，她真的怯懦了。
“你害怕了？反悔了？”抬起她的頭，夜傾城問的很是嚴厲，那冰冷的神情讓明眸微微的發顫，她搖了搖頭。
“既然沒有，為什麼不敢出去見人？難道跟我們在一起讓你很丟臉嗎？”他繼續質問。
“不是。”她瞪大了眼睛，她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想法。她隻是...有那麼一點害怕而已。
“那就跟我出去。”夜傾城握緊了她的手，“這是我們的選擇，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就應該有膽去承受，不是嗎？不論是誰，都不要退縮，好嗎？姝兒，你也是。”
“我...”不能退縮，她知道。
“好，我跟你一起。”明眸重重的點了點頭，先他一步向外走去。
好吧，這不丟人，這是她明眸自己的生活方式，她自己選擇的路就一定會堅強的走下去的。
望著她挺直的脊背，那樣的瘦弱卻又那麼的倔強，夜傾城眼底湧起深深的憐惜，還有——一絲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