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得棄易筋經(1 / 2)

山頂處,樹影斑駁。夜風吹過,枝葉沙沙作響。嵩山少林寺,巍峨的佛像顯露在山的一側,細細聽來風中還有若有若無的誦經之聲。

禪房中一個老僧,對著達摩祖師的畫像閉眼坐禪。

老僧身後一個青年男子,男子眼含祈求之色。

他長發立起,看起來有二十四、五光景,劍眉入鬢,星目漆黑如墨,鼻略高,唇薄微抿,臉龐白淨,身材高挺,英俊無比。然而,眼眸中不時的精光與滄桑證明了他的成熟。

終於,他難以保持沉默,“師傅,公孫有話要說,這《易筋經》……”

“師傅,我四弟在此一個月,還是沒有學會,我會按照約定把書取回,這段時間,有勞師傅擔心。”

老僧閉目入定,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事情聽進去。

同時,另外一間偏遠的禪房內。

“為什麼?為什麼我看不懂~”上官悒風瘋狂的將眼前所有的東西扔到一邊。門口處,一本發黃的古書被扔在了地上。

額頭略寬,雙眉略淡,眼睛平淡無神,不大,方形麵孔,容貌居中,不算出眾,而且此刻,他的眼中盡是血絲,眉頭緊鎖,且臉龐的肌肉因咬牙而緊繃,感覺不服輸一般。

上官悒風仍是少年,但是他的眼眸深處卻藏著一種難以看懂的哀傷。

他將一張紙輕輕拿起,然後緊緊地握成紙團。

有人推門進來,是公孫依舊英俊的臉上略顯擔憂,“四弟,我說過多少次了,你用眼過多而頭痛欲裂,嘔吐難止,現在應該多休息……”

話未說完,隻見那張紙被無聲的握成團,漸漸被染成紅色,原來是指甲插進了掌中,上官卻絲毫未覺。

“你又何必?……”白袍男子歎氣,還未說完。

“我是不是太笨了?”上官悒風自嘲道。

“我不練了,這《易筋經》給我又有什麼用?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我什麼都沒看懂。不管是梵文還是漢文,為何都不得要領,既然如此,當初我來少林寺幹什麼,還談什麼讓我回複功力。”上官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疲倦。當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隨之而來的是數不盡的絕望。

白袍男子微微一愣,沒多久就恢複過來,語帶質疑,“四弟,你真的不看了?”剛剛說完,輕聲歎了一口氣,“也好,這樣也好,再說……”卻是沒有說出口。

“再說就算我武功盡廢,也可安度一生,嗬嗬,是吧?”上官自嘲一笑眼神低垂下去。突然間,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冰冷無比。可惜,公孫沒有看到。

白袍公孫微微搖頭,正要走近他,卻聽到上官說道:“大哥,我累了。”

白袍男子止住了腳步,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悄然退出了房間,輕輕闔上了房門,《易筋經》已經在手中。

房間內,“咣當”一聲,少年癱倒在地,深深睡去。

整整憋在房間裏一個月,幾乎是不眠不休,最終得到的除了讓自己勞累不堪卻什麼都沒有。

他要看懂《易筋經》是因為他武功盡失,如果說武林中大家公認的第一奇書,那就是《易筋經》,可惜,易筋經完全是梵語,用漢語編注的早已沒有絲毫效果。

上官悒風雖然不表現出來,但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他有時候可以過目不忘,即便他用了整整十天勉強能讀懂梵語,可還是有一種魔力,讓它看過便忘記,整整二十天,他竟然沒有記住一個字。這本書太過神奇,神奇的讓他有了絕望的感覺。

他心中藏了一個小秘密,隻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他想要學會果斷。因為往往到最後都被自己的仁慈所主宰,如今導致了他內力全無,也讓他極度的痛恨自己。

他就在地上睡了過去,睡的好沉好沉。

少林寺,這座已經屹立數百年的古寺,依舊向香客們展示他的宏偉與神奇。人們多是如此,上香許願希望自己升官發財,讓自己一帆風順。且不說效果如何,但人們多是願意寄希望於神佛,而自己不努力。

三日後的巳時,香客遊客已相當多,少林寺的小沙彌們已經忙了起來。公孫淡淡地看了看這些心有“誠意”的遊客們,向著後院走去。一路上不時的有小沙彌行佛禮,並言道:“見過師叔。”而公孫隻是微笑點頭而過。

來到一間幽靜的禪房內,他先向一位白胡老僧行了佛禮,而後其眼光定格於小桌的一盤殘局上,說是殘局,其實是白子以將死,卻止步不落。而那白胡老僧隻是閉目養神。

公孫恭敬的將站立在旁邊,略一猶豫,開口問道:“方丈,不知喚予竹前來是為何?”

“老衲看這局棋看了十年,卻是不知道師叔讓我看這局棋的意思所在。”

公孫好奇道:“不知這局棋是何人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