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酒,一半是眾人給自己壓驚,一半是大夥兒互相認識一下。眾人喝的興高采烈,康有為雖然放出豪言壯語,聲稱要陪王姐痛飲一場。哪想到他三杯酒下肚,就滿臉潮紅。五杯下肚,說話舌頭也直了,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王姐哈哈一笑,扶著康有為去了偏房,再也沒有出來。他們在偏房幹嘛?誰也不知道。
瑰兒的酒量好的出奇,她一杯一杯的陪著三個男人喝酒,卻是酒到杯幹,不讓須眉。到後來,瑰兒兩腮通紅,雙眼放光,嘰嘰咯咯的跟三個男人說些不葷不素的玩笑話。
袁珊寶老實巴交,燕神武也不善此道。唯有杜月笙神采飛揚,越鬧越不成樣子,最後居然將鹹豬手的精神思想發揚光大,並且身體力行,一雙手不安分的這裏一摸,那裏一蹭。瑰兒卻半推半就,笑嘻嘻的也不著惱。杜月笙心中感慨,這瑰兒出生的時候,王姐不早就洗手不幹了麼?那她怎麼還這麼開放?他媽的,難道這也遺傳?
燕神武的酒量大大出乎杜月笙的意料,杜月笙一杯對他一碗,他自己都喝得頭暈腦脹了,可是燕神武仍然毫無醉意。杜月笙偷偷使個手段,攛掇著袁珊寶和瑰兒也幫著自己灌燕神武。哪想到燕神武真有千杯不醉的架勢,愣是以一敵三,以寡敵眾。他一個人對三個人,還是用的碗,卻仍然堅持到將所有的都放倒。
這三男一女,四個年輕人一直喝到深夜。到最後全部倒在桌子邊上,沉沉昏睡。王姐和康有為更是人影不見,所有的人都盡興無比,全然忘記了裏屋還有一個鬱悶無比的病號燕天河。
杜月笙第二天醒來,早已經日上三竿。他揉了揉仍有些發痛的腦袋,看著眼前的杯盤狼藉,不由得心中懊悔無比。要是昨晚自己沒喝倒,嘿嘿,瑰兒那小騷丫頭,還不是就讓自己給.....嘿嘿嘿嘿...可惜啊可惜...
過了沒一會兒,王姐步履輕盈的走進來,臉上寫足了幸福。杜月笙幫著她收拾了滿桌子的杯盤,袁珊寶和燕神武這時也進來了。袁珊寶興高采烈的道:“神武哥剛才教我發鏢了呢,太好了。”,杜月笙一呲牙:“就你?是那塊料麼?”,瑰兒也聞聲走了出來,原來她剛才在裏屋照顧燕天河。
再見到瑰兒和燕神武,杜月笙跟他們已經再無一絲生分。杜月笙看著瑰兒,眼中流露出色迷迷的笑意。瑰兒撲哧一笑。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理她。燕神武卻臉色一肅,大聲的咳嗽一下。
康有為喪魂落魄的走了進來,仿佛鬼上身了一樣。他一邊走,一邊念經似的喃喃自語:“大行皇帝喪期,我居然做出這等敗壞倫常之事。聖賢雲——”,杜月笙立刻一陣肉麻:“受不了了,怎麼皇帝一死,你就成了老腐儒了?”
一天無話,轉眼到了第二天。這已經是約定的日本方麵前來接應康有為的日子,天還沒亮,王姐就守在大門裏麵,從門縫不住的往外看。可是幾人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見有人來跟他們見麵。康有為坐臥不寧,杜月笙也焦躁至極。燕天河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已經能夠自行下床走動,隻是臉色依舊蒼白。不敢用力太大,否則腹部就會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