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已經成功引起了陳君容的怒火,看著有些暴走苗頭的陳君容,杜月笙感到一陣酣暢的快意。陳世昌送給杜月笙的雪茄早已經分光,現在兩人抽的,是連大元送給杜月笙的那半包煙。
陳君容點燃手中的香煙:“哈德門,沒想到現在身家豐厚的杜月笙也是抽哈德門啊。”,杜月笙看著陳君容,心說自己遇到的女人怎麼都會吸煙?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一個....嗯...很純很純的小女生呢?
“你走神了,在想什麼呢?”,陳君容一出手就是老煙民的做派,她櫻桃小口微張,糯米細牙打開,小巧紅舌一送,一個規整的煙圈從口中湧出,然後她一臉挑釁的看著杜月笙。
杜月笙嘿嘿一笑,一道粗而長直的煙箭被他噴出,串在那個煙圈裏麵,而後,煙霧射到陳君容臉上。陳君容怒道:“好哇,你膽子不小,敢調戲我!”
“認真你就輸了,我可沒做什麼出軌的事。”,杜月笙依舊是死不承認的嘴臉。
陳君容看著一臉痞相的杜月笙,忽然咯咯一笑:“你這種人才,不入青幫都算浪費,入了青幫又給我們抹黑。好了,別鬧了,跟你說正事呢。這盤道切口,本來非幫中子弟不能外傳,我現在告訴你已然是犯戒了。你若是再沒心沒肺,怎麼對得起我?”
“既然是以漕運起家,那認人的規矩就得從這上麵著手。你若是見到別人將蓋碗茶的碗蓋反過來,倒扣在茶碗上,那這人多半就是同門。你聽好了,盤道的四句切口是‘一爐香煙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請,迎來祖師潘錢翁。’,而回答的人要說‘二爐香煙舉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師長迎來上麵坐,弟子上香把禮行。’”。
杜月笙用心記憶,臉上的嬉笑之色自然就收斂了起來。陳君容非常滿意:“這套切口是初步的見麵切口,你現在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咱們的輩分,現在大體上就是大通悟覺這四個輩分。我哥是通字輩的,你就算是悟字輩的了。以後你要介紹自己就得說‘在家姓杜,出門姓潘,頭頂通字,腳下覺字’,還有,你拜在我哥門下,以後咱倆就算是同參了,你得喊我哥一聲老頭子了。”
陳君容的話雖然簡短,但是裏麵的信息量卻大。杜月笙暗自記憶,不知不覺外麵已經一片漆黑。陳君容起身拉亮電燈,外麵雨勢轉大,竟然從傍晚的絲絲細雨成了淅淅瀝瀝的中雨。杜月笙聽著大廳裏麵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不由得拍了拍肚子:“咱們先吃飯吧?這都餓得不行了。”
“在這兒,你有胃口?”,陳君容笑吟吟的踢了踢腳下的屍體。杜月笙惕然而警,剛才光顧著說話,居然把這茬兒給忘記了。此時陡然想起來,哪裏還有心情吃飯?他皺著眉頭開口:“咱們還是到外麵吃點東西吧。”
啪啪的拍門聲響起,那是真的在拍門,而不是敲門:“月笙哥,你在嗎?出來一下。”,是燕神武的聲音!杜月笙心中納悶,自己不是跟神武說過了要跟陳君容談點事情麼?他怎麼來了?杜月笙知道燕神武不是個莽撞的人,他來找自己,必然有不得不來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