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杜月笙開始不由自主的在屋裏踱來踱去:“這樣一來,事情可真的太麻煩了。盧天虎勢力那麼大,現在又有日本人在後麵撐腰——”
“這一切還都是猜測,不過我估計錯不了的。”,陳世昌臉上又現出那股子猙獰之氣:“嘿,為了這些玩意兒,咱師徒倆九死一生,費了不知多大力氣。現在,這群不開眼的要來吃現成?門兒都沒有!”
陳世昌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送走你的那些手下麼?因為咱們還信不過他們!嘿,月笙啊,我這裏除了我和君容之外,就隻有你還能獨擋一麵。幫我一把,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
杜月笙在心中翻個白眼,這陳世昌,現在想起自己來了?以前自己就算提一提這批瓷器,他都會諱莫如深。這會兒要自己給他玩命?聽他的口氣,是要自己拚了小命的護住這些瓷器啊。好家夥,真虧他說得出口。
於情於理,杜月笙都很想幫一把陳世昌。可是幫人也要有個限度,自己可不能讓他當棋子給用了。
“月笙,幫幫我們吧。我們現在能信任的隻有你了。”,陳君容忽然滿臉期待,滿口真誠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這直接戳中了杜月笙的軟肋,杜月笙立刻鑽頭不顧腚的豪爽起來:“要我怎麼做?”
話一出口杜月笙就有些後悔,他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自己以前也是吃過見過的,怎麼還能被女人的一句話就釣上了?
“這三口箱子,隻有一箱是貨真價實的紫禁城珍寶。其餘兩箱,都是我從大街上買的西貝貨。”,心中大定的陳世昌笑吟吟的說出又一個內幕。
“那....我剛才看的那一箱——”,杜月笙心說,這老狐狸未免也太奸猾了一些吧?弄兩箱假的來做什麼?他一想到剛才自己裝模作樣的跟個專家似的對著一堆地攤貨仔細鑒定,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傻的可以。
“我也不知道。”,陳世昌雙手一攤,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都這時候了您還逗我玩?”,杜月笙壓根不打算相信他的話,連一個字都不願意相信。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誰知道?!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陳世昌咳嗽一聲,似乎要和盤托出。
“自從花蟲子來到十六鋪對我出手,我就有了這種預感,因此我早早的備下了兩箱假貨。嘿,這小子處心積慮的要來奪了這批瓷器,我就偏不讓他如願。我已經聯係好了買主,將這些瓷器統統出手。到時候咱有了錢,非要玩死狗日的盧天虎和花蟲子不可!”,陳世昌一臉的困獸猶鬥。
“如果把這些瓷器都賣了,這樣的總督府能買幾十個。”,萬公公的話又在杜月笙耳邊回響起來。當初,那老閹狗就是這樣跟他形容這批瓷器的價值的。杜月笙相信,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錢的人在上海灘應該不少。可瓷器不是軍火,那東西沒實際用處,隻是個玩意兒罷了。誰會有這麼多的閑錢來吞下這樣一批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