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不過老頭子你放心,我會把對方拖延到最後一刻的。我一定竭盡所能給你們倆創造時間。”,杜月笙沒打算藏著掖著。
陳世昌看了看陳君容,陳君容一攏頭發:“我要是告訴你,恰恰你那一箱才是真品呢?”
“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逗悶子呢?”,杜月笙一臉的不信任。
“君容沒有騙你,她說的是真的。”,陳世昌臉上的平靜讓杜月笙有些無所適從。
“我姓陳的從走街串巷套簽子開始,一步一步混到這個地步。其中的艱辛,也就不跟你廢話了。其實我主要是倒騰鴉片的,別的進項,就是一間小賭場和收點保護費。嘿,也不知道我搭錯了哪根筋,居然打起了這批瓷器的主意。可既然將這批貨吞下了,就得消化掉,不能被撐死,你說呢?”,陳世昌幹脆翹起了二郎腿。
“所有的人都會認為你是一個煙霧彈,可是咱們偏偏反其道而行。我和大哥做煙霧彈。我們用自己的份量和身份做一個最大的煙霧彈,你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就能暗度陳倉。”,陳君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激動,胸前的凸起開始波動起來。
杜月笙現在可沒功夫去看她的前胸:“這不是真的吧?”
“說實話這太冒險,要不是君容全力支持你,我也不會這麼放心。”,陳世昌的話無異於定死了這件事情。
君容這麼看得起自己?杜月笙有些小高興,她終於認同了自己了啊。不過這種信任,實在是有千斤之重。
杜月笙忽然覺得自己完全想錯了,自己挑起了一根塑料的扁擔,可是扁擔上麵墜著的全是鐵塊:“你信得過我?”
“我把全副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說我信不信得過你?”。陳世昌低沉的聲音在杜月笙耳邊回蕩:“這一次遠比以前更加凶險,咱們的對手也更加強大。我估計盧天虎動我是黃金榮默許了的,可他們倆應該不知道這批瓷器究竟是個什麼天價錢。要是知道了,咱們可就要把上海灘頂尖的龍頭大哥都要牽扯進來了。”
杜月笙忽然又覺得自己的那副塑料扁擔上挑的不是鐵塊了,而是十足的鉛塊。這鉛塊,是陳世昌重如泰山的托付。他此時一股熱血上湧:“老頭子,啥也不說了。你這麼信得過我,我一定給你把事情辦到最好!到時候如果你和君容有什麼閃失的話,我杜月笙第一個給你們抵命!”
“君容,君容......”,陳世昌意味深長的模仿著杜月笙的語調反複念著這個名字。杜月笙惕然而警,他不該這樣公開稱呼陳君容的。看著陳世昌的意味深長的表情,他心說該不會是自己那晚的事情讓陳世昌知道了吧?
陳世昌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記住,這次成功了,咱們三人一起進入上流社會。要是失敗了,咱們三個一起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杜月笙沒想到這次回來就攤上這麼一個難題,他很想找個地方睡一覺。畢竟,熬個通宵實在是太痛苦了。可他哪裏又睡得著?陳世昌把這樣一副擔子擱在他肩膀上,讓他覺得沉重無比。